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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眼尾逐渐泛红，素来冷硬的面容有丝分裂。
“这些年，我听过各种各样的话，有辱骂的，奉承的，讨好的，恭维的等等…”
“就是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沐天，你走到今天这样挺不容易的，你杀人犯法不怪你，你也是没有办法…”
“他们都只会在死之前咒骂我不得好死，死了也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你看看今天，就连你都要与我为敌，乔一，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沐天，你作恶多端，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证据，等待你的，将会是法律的判决。”
“齐璟琛！你他妈怎么哪儿都有你？”
齐璟琛的话，彻底激怒了沐天，他枪口一转，对着齐璟琛就是猛的放枪。
“嘭！”
“不要！”
“乔一！”
“乔一。”
子弹没入胸口，乔一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苦过。
周围的枪声又开始震耳欲聋了，她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离体。
但她耳边的呼喊声太吵了，她又给吵回了点理智。
沐天通红着眼睛在嘶吼，像是兽王的悲鸣，狂躁而带着撕心裂肺。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次？乔一，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沐…天，你知道…”
乔一一开口，嘴里就不停的涌出鲜血：“杀人真的很痛苦…尤其是那些守卫国家和百姓的…人民警察…”
沐天情绪有些崩溃的替她擦着嘴角流出的血液，可是怎么都擦不完一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逼你杀人了，我们去医院”
“沐天…”
乔一拉着他的手叫住他：“我看到了…”
“你放在基地里的牌位，沐思乔，是你给宝宝娶的名字吗？”
“是…”
乔一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露出来一抹苍白而绝美的笑容：“很…很好听…”
“乔一，乔一？”
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爆炸，但乔一感觉有些困顿，眯了眯眼，还是被沐天的声音唤醒。
“你别睡…别睡，我不许你离开我，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只是有点困想眯一会儿…”
“不要，不要睡，你醒来，我给你唱歌讲故事好不好？”
乔一突然感觉到脸上有湿热的液体不停的滴落，她又睁开了眼睛看向他，气息微弱道：“你怎么…哭了…”
“沐天…你生不逢时，这不是你的错，这辈子…我们已然无力…去改变什么了，只希望…你下辈子…能生在一个好人家，平安快乐的过一生…”
“你这样说，就是想让我愧疚，然后去自首是不是？如果你敢死，我保证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沐天看到她一点一点消失的生命迹象，被巨大的恐慌感淹没，向来杀伐果决的男人，也在死亡面前露出了脆弱无助的神情。
“乔一，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敢离开我，我就杀掉这里所有人，你知道我的脾性，你听，听到那些爆炸声了吗？这周围我都埋藏了炸弹，你死了，我让他们全都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