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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了个“是”。
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旅游手册的地图上,那个“村长家”的地标。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只听齐斯再度开口,声音森然,透着冰冷刻骨的恶意:“苏婆,您昨天和我说,村长也成了神仙,是和赐予你们神肉的神仙一样的神仙吗?”
苏婆没有说话,答案却不言自明。玩家们互相以目示意,心里都有了计较。
苏婆和阿喜照例先一步下桌;杨运东和朱玲则坐回各自的位置,埋头吃饭。
人一安静下来,便容易被芜杂的思绪爬满。
昨天傍晚还坐在一桌用餐的同伴死于今晨,虽是萍水相逢,互不熟识,但也难免让人生出唇亡齿寒的悲凉。
齐斯听到,身边的周依琳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这个稀里糊涂进了副本的新人女孩苍白着脸,盯着一处空位喃喃自语:“他昨天还说,他的愿望就是离开游戏,好安安稳稳地给山里的孩子们上课……”
齐斯记得,那处空位原来坐着的玩家叫“陆克良”,就是被纹身女拉着同一个房间的干瘦男人,现在已经化作一具尸体躺在庭院里了。
想不到他生前还和周依琳有过接触,不知是主动的,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齐斯没有多少悲天悯人之情,也不想惺惺作态地表示哀悼,他掀了掀眼皮看向西边厢房的方向,赵峰还没有出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
房间内,赵峰已经顾不得太多了,他拿着刀片,凌乱地在尸体上划割。
他眼睁睁地看着割下来的肉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理性告诉他这是副本机制的作用,尝试再多次也于事无补;走投无路的孤注一掷情绪却让他难以甘心,他徒劳地想,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赵峰又割下一块肉,那块肉不等落地,便在他手中化作虚无。
而他,只能徒劳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赵峰完全慌了神。
在绝境之中选择了那条背弃道德的路,事实却告诉他“此路不通”,这是多么荒诞的玩笑?
身后传来脚步声,赵峰猛然回头,看到穿白衬衫的青年逆着晨曦站在门边,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看样子,你这边不太顺利?”
那笑容像极了嘲讽,赵峰差点一拳招呼上去。但他到底还维持着理性,知道此人是他唯一的盟友。
于是,他将遇到的情形描述了一遍。语言因为情绪起伏的缘故颠倒凌乱,好在能够描述清楚事态。
“果然么?”齐斯压下嘴角,眯起了眼。
诡异游戏果然不会允许玩家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关。
宅院门上的对联无疑是提示,先前他一直不明白,游离在整个背景故事之外的玩家如何与“罪愆”扯上关系;现在,他终于有些头绪了。
他轻笑一声,自言自语:“该不会是‘每个人都有罪’这种设定吧?”
就在赵峰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高论时,他却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看来这个副本里的鬼怪很重视食品安全,不新鲜的食物不要啊。”
“你他妈……”
“嗯,那就给他们新鲜的食物好了,现点现杀,听起来就不错,不是么?”
青年笑容粲然,眉眼弯弯,眼底的晦暗中却似酝酿着翻涌的恶意与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赵峰不由肃然,上前一步追问:“你什么意思?”
齐斯却退到门外,始终和他维持固定的距离,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字面意思,刀给你了,还用问吗?”
赵峰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刀片,冷汗涔涔。
不仅是因为预见了接下来要做出的决定,更是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那个决定,竟然没有生出分毫的负罪感和迟疑。
昨天搬了一整天寝室,安顿下来已经很晚了,然后写着写着趴桌子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一看时间,直接把我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