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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柳泽的逆鳞,触之不得,以前虽然冷清但多少还算给她留情面的柳泽,在李疏影的事情上刚硬得不行,她算是想明白了,柳泽的亲事,这不是她能够碰的,毕竟婆母都头疼的事情,不是说说而已,之前是她浅薄了。
才刚缓过神来,就听见侄女的话,简直要气炸了,哥哥嫂子到底是如何教养的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为什么开口就是这么粗俗的话,之前她怎么会被这么个小姑娘说动,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以婆母和小叔子这样的人,就算是不跟三房结亲,也断然不会让这个侄女入门的。
“表小姐昏了头了,你们这些下人也昏了头了吗?什么话都敢往姑娘身前递,我看你们是皮痒了,等过了今日我送了你们回琅琊,定然要嫂子将你们都发卖了!”
陈馨如身边的丫鬟婆子顷刻间跪了一地,各个连声告罪,惶恐不已,陈馨如从小被夫人惯坏了,她们这些人说的话她哪里能听,至于姑娘说的那些话,只怕是从府中那些姨娘处学来了,只是姑娘自己愿意学愿意听,她们这些人哪里敢劝。原先也有人劝过,哪知道隔日就被姑娘寻了个不是告到了夫人那里,惹了一身伤不说,最后还被安排到最苦最累的活计,从那以后她们便都三缄其口,不敢开言了,唯恐得罪了这位。
陈馨如又挨了一巴掌,还是自己姑母亲手打的,哪里肯依,哭喊着说到:“你们柳家说什么清贵世家,居然阖府上下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我要回琅琊去告诉大伯,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受!”
陈氏闻言又惊又怒,惊的是陈馨如小小年纪居然这样坏的心思,怒的是分明是嫡亲侄女,居然丝毫不顾她这个姑姑的处境,开口就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话。突然庆幸还好没有让她成事,否则这么个没有脑子的,可能助力没有,反而受到牵累。
“外面怎么这般喧闹?”老夫人冷冷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不容忽视的寒意。
陈氏一惊,她怎么把这事忘了,如今可是在婆母的院子里。
不过片刻便见到王老夫人在胡妈妈的虚扶下从里屋走了出来,早有小丫鬟安置好了桌椅,老夫人坐在椅上,看着院中喧闹的场景,淡淡说道:“我不过是身子困倦,想要清清静静的歇息一刻罢了,这院子里就吵得不能安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里是菜市场呢!”
“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大家都在母亲这里?我说为何走了半晌都不见人影呢!”是卢氏过来了。
卢氏一面说话,一面打量着院中的场景,结合刚才从下人那里听来的,心里啧啧称奇,要说她这个妯娌真是勇,居然连老三的事也想插手,这下好看了。心里想着却同李疏影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又上前向老夫人请安。
“你既然来了,就站在旁边也听一听,免得以后也跟有些人一样,不懂规矩!”老夫人冷冷的说。“陈氏,你身为大嫂,如今做得是些什么事?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陈氏在见到婆母的时候心里还抱了一丝侥幸,希望她在知道李疏影的所作所为之后,不再坚持要李疏影进门,这会听到婆母问话,连忙想要将事情重新再说一遍。
不过才刚开口,就被老夫人打断了:“你所说的这些我早已清楚,也知道陈姑娘做得不对,这件事一会再说,你先说一说你作为长妇是怎么做得吧,这么点事情,吵到我这里来不说,最后还在我院中争执?让世人知道了,还不说是我柳家后院不宁?”
“母亲……”陈氏听到这里,心凉透了,婆母的指责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原本就已经觉得难堪,现在更觉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今日之事的确是她存了私心才会演变成这样,婆母没有说错。冷静下来的陈氏,脑子还是在线的,明白婆母眼里容不得沙子,儿子也跟着受了委屈,今日之事她是免不了责罚的。
老夫人冷冷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眼神停留在李疏影身上:“疏影受委屈了!”
李疏影心虚的看了一眼柳泽,虽说她觉得自己没错,不过这事要是放在如今这世道上,对于女子来说,确实如陈氏所说,不会留下什么好的言语,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这么说。柳泽的眼中满是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