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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礼是真,至于表妹,那是顺带为之,没想到她居然会真问起来,不由得俊脸一红,“表妹那里,不知三叔可有说与姑娘,她回去琅琊正在受惩罚,姑娘这一辈子是见不到她了!”
李疏影是知道陈馨如受罚的,也没想到柳植这么不经逗,不过一句话居然就红了脸颊,也不好意思再逗他,笑着说到:“大公子送来的那些东西疏影就收下了,这事就就算过了,大夫人那里,原本她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公子也不必总是放在心上!”
听到疏影这样说,柳植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黑漆匣子,想要递给李疏影,又觉得不妥,放在了一旁的原木色长案上,“外面那些物件是母亲挑选的,这里面是一支钗子,是我的一点心意,愿你以后人生顺遂,比案齐眉……”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柳植却觉得喉咙如同被一块巨石堵住,话语不得而出。
不同于面对柳承宗,在看见柳植的时候,李疏影不自觉的带了上辈子的年龄心态,只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人颇为可爱,见他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不由得笑着说到:“这是大公子为我准备的定亲礼物吗?大公子有心了!”心里暗道,有这样别扭的大侄子也不错啊。
柳植原本忐忑异常,听见她欢快的声音,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她对他隐藏在暗处的心思毫无所觉,还好。
“此次前来不仅向姑娘赔礼,还是来向姑娘辞行的!”
李疏影闻言从黑漆匣子上移开目光,抬头看向柳植问到:“要回京城了吗?”
柳植点头,“父亲的休假已经快到期限了,该当回京了,此次回京,母亲也是要回去的,所以姑娘也不用再担心我母亲会在此再生事端。”
疏影心想,你如此编排你母亲知道吗。不过她和柳植并不十分熟悉,这话自然只会在心底,不过听到陈氏要离开这个消息,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对于已经过去的事并不十分在意,但不太喜欢的人不在自己身前晃,怎么都是愉快的事情。
于是话语间更添了几分轻快,笑着问到:“大公子呢?是继续在姑苏求学?还是会京都去?”
“你希望呢?”这话一出口柳植就后悔了,他现在说这话不是跟登徒子无异吗,还是觊觎自己婶婶的登徒子,简直就是目无礼法。连忙挽救到,“婶婶怎么看呀?”装作一副晚辈少年人的模样。
李疏影听闻前面一句先是一愣,心里生出怪异之感,又听见后面一句,心道,是她多想了,应该是因为泽三叔的缘故,这位大侄子才会也想听一听她的看法。
看见面前人微笑摇头,说到:“这些我不清楚,不敢乱说,在我看来京都是这九州的中心之地,必然较别处有其出彩之处,姑苏虽然也是不错的,但和京都比起来,那自然也是不足的,大公子求学若是在京都也有大老爷和二老爷照应,可能更好些,这是我的浅见,你可以问一问你父亲他们,他们应该比我看得准!”
见她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放在心上,柳植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失落,点头道:“姑娘说的极好,父亲他们也是这样的说法,此去京都一别不知何时得见,植儿给婶婶行礼了!”
面前之人并不知道他的那些龌龊的想法,也好,他们注定不可能,就此划开界限,她为婶婶,他为晚辈,此生与她就这般吧!此礼行下来,他与她就此定于婶婶与侄儿的位子,也好!
“哎哎,你别这么行大礼啊!”李疏影见他这般,想要上前去扶,又觉得不合适,于是跳到一旁,要嫁给泽三叔,就注定会遇到这样的局面,她应该想到的,和她年岁相当的大侄子。
柳植行过此礼,不再拖沓,微笑拱手,出了汀香院,只觉得身上的紧绷的枷锁一下就开了,大丈夫当立足于天地间,岂能郁郁耽于儿女之情,此去京都,必当建功立业,为柳家添砖加瓦,为朝堂建功立业。
在长房择定了合婚的良辰吉日,并征求了林老夫人同意,定下二人婚期之后,长房的大老爷二老爷两房也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那一日柳植走后,李疏影打开黑漆匣子,里面是一支样式古朴的金簪,能看得出,金簪并不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甚至手艺还不如寻常的金匠,就这样一直簪子躺在美轮美奂的黑漆匣子里面。李疏影想起上一世,在她及笄之时,也是这么一支簪子在所有的及笄礼之中,不知为何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