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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他日有暇,小可定当亲临矾楼向师师娘子请教。”
他表情淡定地起身与几位告别,倒让李师师和周邦彦愕然。说走就走,干脆利索,这节奏太快了些吧?李师师还可,周邦彦就有些不乐意了。
还想亲临矾楼请教?有词名、人长得还不赖,焉知不会对李师师动什么心思?而李师师明显对他的感觉不坏,不但破天荒地露出真容----平时这是自己的专利----全程言笑晏晏,还答允了他明显不合情理的所谓“契约”,焉知她不是揣着明白做糊涂、故意给他创造接近的机会呢?
一股醋意从心里涌起。
没办法,老男人在面对比他同样优秀、但是更年轻的男人,难免会胡思乱想。
王伦,无意中动了他的奶酪。
“王兄弟,老朽有一事不明,很想讨教,不知能否为我解除迷团?”他拱手说。
对王伦的称呼从开始时的“贤弟”到后来的“小兄弟”又降到现在的“王兄弟”,生疏之感非常明确。
以他的身份,要“讨教”问题,王伦不能不应着,不然就太目中无人,会引起公愤的。
“不敢,先生请讲。”王伦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尊重,要走了,还是马上转回来。
“某观王兄弟的词,虽然一以贯之的沉郁激昂,却又有前后矛盾之处。《菩萨蛮》之作,悲愤中有雄壮,似有壮志未酬之怨;《鹧鸪天》之作马上就充斥着豪放不羁与淡泊情怀;但是到《贺新郎》时却又重新昂扬激越、寂寞苦闷。短短几日,何风格变化如此之快?”
不得不说,对于这位近日驰名京都的新人词家,他一定有过研究。他的观察很是细致,也许这是婉约派词人对于人的内心变化惯常的敏感吧。
一个人的风格形成是缓慢的,他的作品也深刻地有着自己的烙印。不过,王伦的作品烙印太多,反而把印痕打乱了,没有风格反而是其风格。
从藉藉无名到突然间诗作纷飞脍炙人口,确实让人惊呼。王伦是近期没有深入群众,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知道,现在“王青山”之名已经成为口碑,而“山水郎”也成了他的代名。
好东西就是好。有苏过、贺铸认可,同文社义务宣传,便是对手矾楼的周邦彦那边也只能叫好,因为是真的好么。如果因为对手的原因发表不适的言论,只会让人觉得格局太小,有忌才妒能之嫌。
于是,恍如一夜之间,东京便出了位新词家。
但是周邦彦心中是怀疑的,因为这几首诗词,非有极大的阅历、极深的文学修养不能作出。本来他以为王伦是哪位入京赶考的文士做出,天下草莽,未始没有杰出的人物,这也正常。
可是没想到却是座中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奶牛小生,并对李师师大献殷勤。
和师师相识十余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她与另外的男人如此亲切地交流,这令人很不爽。
“为什么?”王伦也在想,他是想着怎么漂亮地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