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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筑楼。
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段凝在这里住过一晚,朱棣没让人动过房间的一丝一毫。
纤尘不染,熏香萦绕。
回府后,燕王即刻招来府中大夫替段凝诊治,说是受了点内伤元气受损,按时服药,多多休养便是。
听大夫回话,朱棣提起的心落回原位。
随即吩咐侍女下去煎药。
不多时,禅心端着热水进来,打算给段凝擦拭梳理。
…王爷不是出府前去天涯酒楼吗?
怎么突然返回还带了受伤的段姑娘回来?
从三缄其口的朱能嘴里也打听不到什么!
禅心也是冒着问号在干活。
刚拧好了热毛巾,转身就给她家主子接过手去了?!
男人辗转坐在床榻边,平日漠然的眼眸,此时对待躺着的女人极少见的温柔含情。
动作温柔得不得了,生怕扰醒对方。
天哪!
禅心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写满惊讶。
应该是震惊才对!
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他亲自照顾一个女人啊?对燕王妃娘娘,都不曾如此体贴过。
看来段姑娘在王爷心里是很不一般的!
禅心知道她只是一个下人,可这个段姑娘太过与众不同了。
加上王爷一再的反常举动,莫名地有些为女主子担心,可一方面她又觉得段姑娘是好人,王爷好像很喜欢段姑娘呢?
哎,禅心纠结!
操碎心似的,默默地识相退下。
时间辗转很快到了酉时。
因为燕王要来酒楼用晚膳,所以早早便挂出了暂停营业的招牌,厨房都在忙里忙外准备呢。
对于七姐妹来说,燕王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了。请他到酒楼吃顿饭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这么热闹的事情,谢青不能参与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果真,柏含和宫萱去送饭时提到这事,她整个人就蹦了起来!
跟燕王一起用餐耶,这么刺激,哦不这么荣幸热闹的事,怎么可以没有她在场呢?
直嚷嚷着要出狱!
吵得实在不行,情急下宫萱只好把一只鸡腿塞进了谢青嘴里:“安静!”
女孩儿把堵住了嘴巴的鸡腿抽出,‘委屈’地咬了一口,不敢再嚎了。
“人家就是开个玩笑嘛,又没真要逃狱。”头埋得低低的咬鸡腿,有点口齿不清
宫萱无奈摇头,然后从饭盒最底层拿出一包‘糖炒栗子’。
不管是以前在老家还是穿越后,她老喜欢捧着糖炒栗子,从前翻杂志打游戏,现在嘛就是找茬老逗着灵纱玩。
“嘻嘻,谢谢萱姐。”谢青一见到吃的,其他的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随后俩人又陪着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谢青悠悠哉吃完了饭,估计都开始消化了,两人才收拾打算离开。
宫萱刚起身,得见谢青又拿起了糖炒栗子在磕,唇角抽了下:“栗子壳别乱丢。”
前两次来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犯人,牢房每天都要打扫。
“哦,知道了。”
这不是没地方放嘛,干脆下次找个垃圾桶来好了。在这里虽然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可是到底比不上家里啊!
谢青默默数着倒出来的炒板栗子,一天两天…我的天,还有仨个星期来着!
天竹斋。
夕阳余晖清浅透过木雕花窗,折射在房里的墙上地面,静谧温然。
段凝默坐书案,不知为何自从花芝逃之夭夭后,她一直心绪不宁。
素手续续转悠着玉笛,她习惯思考的时候转动手里的钢笔,如今执着笛子也能随手转个几圈。
波澜不惊的幽眸望去高架上那株昙花。
好像该浇水了?
思及起身,拿了桌上的茶叶水,一点点淋在昙花盆栽中,这是在孤儿院时院长教她们的,偶尔浇一点冷掉的茶叶水可以当是饲养的肥料。
谢青有跟她讲过盆栽被郑天雄撞倒,后来被燕王亲自栽种好的,原以为会破坏它的成长,不过现在倒还长得好好的。
虽然昙花很难移植,但若种活了,它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
记得有句话说昙花一现为韦陀,故又称‘韦陀花’。昙花之所以美,在于它所展现的生命极致的绝美。
刹那芳华,却是永恒的美丽。
幽眸流转探了探窗外黄昏西下,该是酉时了,他还未来?
燕王府。
朱棣见段凝未醒来,只好先返回书房将落下的折子批阅好。
刚处理完,正端起茶杯,禅心便来通报:“王爷,段姑娘醒来了。”
主子吩咐只要段姑娘醒过来马上禀报!
“本王这就过去。”
男人一听忙放下了茶杯起身,疲惫顿时都一扫而空。
“你还真会挑时候过来?”朱能瞧着燕王走远的背影,开口犟了禅心一句
燕王回到书房开始处理公文,整整一个多时辰了。刚要喝口茶,就让禅心给扰了!
朱能这能不忧心吗?
啊?
她哪里知道啊,禅心暗暗吐了吐舌头。
也是主子太心急了嘛!
花芝清醒过来,下意识打探了四周。
雅致不失大气的房间对她而言有点素了,不过这些个装饰布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还有现在她能够安安稳稳躺在漂亮安静的房里,看来是那燕王把她救了回来呢!
想着不由心下窃喜,这算是因祸得福吧?要不好好‘折腾’一下,可对不住‘这张脸’啊!
燕王进了院子,漠视门仆的行礼大步流星来到房中,这会儿他挂念的段凝已经醒了,就是身子还虚弱依靠着床榻。
一袭冰蓝色锦袍负手走来,一身高贵傲漠气息无以言复。一双深幽的眸子在见到眼前安然的女子时,像月夜里一抹零星渡了光明的欣喜。
再次见到朱棣,花芝还是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
然后犯困了,该不该向他行礼呢?
想了想,还是礼数周全一些好。万一他要生气了,可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媚气横生的眼眸转悠,打定主意缓缓掀开锦被,便要起身?
朱棣一见,三步并作两步忙忙阻止了女人:“你要什么同本王说就是,伤未好下床做什么。”对她说话总是尽力放温了语气
这么迁就她呀?
得,行礼都免了!
花芝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小小澎湃,然后才‘虚弱’地乖乖倚回床榻。
朱棣方才满意地寻了床沿边坐下。
“感觉好些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开口又询问了下,得到反应才放下心。
男人下意识对上了段凝的眸子,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受了伤?
段凝不说不代表他不管!
第一次被这么冷峻的男人盯着看,花芝有点不好意思了。
稍稍低眸,不敢直视燕王。
片刻,禅心端着汤药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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