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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听说监控视频也能修改,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他,有质疑的,有气愤的,有不安的,也有不怀好意的,盯得他极不爽快,心里正酝酿着该怎么反击,身后的褚卫淡淡地发声了。
“监控录像的确可以造假,但是会留下痕迹,第一,修改后的录像格式会发生改变,第二,图像的饱和度、对比度会出现异常,第三,文件的信息也会发生改变。所以,是原视频还是篡改后的视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只是修改监控的时间跟日期,肉眼的确看不出多大的痕迹,但对这群人来说,估计也没几个懂的。
红喜默默地给褚卫投去赞赏的目光。
红官瞬间来了底气,点了点头说:“红官奉劝各位,如果人真的失踪了,还是抓紧时间报警吧,免得耽误了搜救的时间。”
众人神情各异,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词来反驳,就都在面面相觑中各自沉默了下来。
“我相信大家今天来这里,一定是无奈之举,但很显然,有人想要搞事情,大家都被不法分子给耍了,人不在我这里,我没什么好说的,平白无故被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就算大家有顾忌不想报警,我红官也会报警处理。”
红官毫无顾忌地扫视着堂内这十几张嘴,他知道这群人当中有不乏真正来找人的,也有刻意混进来煽动情绪的,至于有什么意图,他心里大概猜到一二。
“还有一点有目共睹的是,我最近腿脚不便,确实守不了关,如果在场的各位家中有人要闯关的要咨询的,欢迎下个月再来。另外,关煞将不会吃人,本命关也不会骗人,麻烦刚刚哪位说这话的请站出来,我想请教你们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
红官不会放过每个造谣生事的人,尤其是跑到家里来闹事的。
话音一落,院子里就跳出来好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围在正堂外。
老虎不发威,还被人当病猫了。
关煞将神情严肃,眉宇间的冷峻透着威严,看这架势,恐怕要追究到底了。
在场的人自觉理亏,踌躇着不好回答,只有一位胡子发白的男人从后边走了出来,朝着红官一拱手,面带歉意地说:
“关煞将,我们确实不该没有提前打声招呼就过来,我为我们的冒失给您道歉了,还请您念在我们找人心切的份上,原谅我们的无礼唐突吧。”
说完鞠躬致意,还不忘用目光提醒着身后的一众年轻人主动认错赔不是。
身后那群人各有花花肠子,未必就认可老男人的话,只是有个人出来说个场面话,也就能免了一场刀光剑影了。
见对方态度端正,一旁的红福也总算松了口气,至少这群野蛮人当中还有讲理的。
红官定定望了对方一眼,语气缓和了些:“红宅不是可以寻衅滋事的地方,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要因此就受他人挑拨而迁怒于无辜者。今天这件事,我也做了表态,请各位好自为之。红喜,送客!”
早在一旁察言观色的褚卫,等堂内的人都悻悻然离开了,才对红官指出了刚刚混在里面的教唆者是哪几个。
“要派人跟着吗?”褚卫问。
“麻烦了。”红官几乎想都不想就回答,之前就觉得事有蹊跷,以往常的咨询频率,不可能将近一周都没有什么人打电话或者上门来,想不到早有人在这里动了手脚。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些失踪的人都说是来了红宅……”红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红官不好下定论,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红官用习以为常的语气反问了句:“不这么说,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红福垂头想想,好像是这个理。
“那到底是谁要陷害咱们?”红福的第一反应就是解家,毕竟解家使绊不是一天两天的,苦于没什么证据,否则定会一口咬死解家。
红官也不是没想过,主要是解家这段时间没什么动静,这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解家要拿这种事来陷害他,也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了。
要是关煞将名誉受损,对解家来说,算不上光宗耀祖,就算指望不上他这一代,还得为“听话”的下一代铺路才是。
红官暂无头绪,摇摇头低喃着说:“陷害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失踪的人又去了哪里?”
褚卫已经摇人跟踪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红喜一回来就被红官吩咐去一趟城里打听关煞将的事,褚卫不放心,让人暗中跟上保护。
红官让褚卫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回香堂给祖师爷敬一敬问候香。
好久没给祖师爷上香了,祖师爷或许都会认为他这一脉断了吧。
“红官还活着,祖师爷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人离死亡有多近,只有到身临其境才知道,昨晚那一遭,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气息,恐怕以他这种状态入关,周身都会散发着凶煞最喜欢的绝命之气吧。
红官恭恭敬敬把香一插,注视着香炉冉冉升起的香烟,心中感慨万千。
“先生,您身体好些了吗?”红福从外头进来,关切地问。
“我还好。”红官瞥了眼堂外的轮椅,转头跟红福说,“福叔,我们可能还要在连怀居住些日子,您先去把自己入冬的一些厚衣服收拾一下,等会过来再一起带上吧。”
各自回房收拾东西,红官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本《神煞录》和两支枪。
打开衣柜,看了眼录音机,寻思着如果带去了连怀居,听磁带的机会或许会更加渺茫,一番斟酌之下,红官还是留下了录音机。
红福三两件衣物利索收拾好,就过来给先生收拾。
“先生,您的药放在什么地方了?”红福拉开了红官的床头柜,不见药瓶,倒是见到那枚明晃晃的胸针。
“药我已经带上了,其他的没什么好带的,收拾两件衣服就好。”红官站在衣柜镜前,还是像以往那样打量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好像真的变了,变得不太像自己。
那又怎么样呢?开心就好。
“先生,这枚胸针……”红福捏着胸针来问红官,“要还给连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