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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他一只禁锢的手,捧着连古的脸,红官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皮肤弥漫着熟悉的灼热痛感,连古眼里的红似扬起的嗜血刀锋:“你也走,再不走,我真的会伤害你!”
红官握住连古的手,坚定的目光回视,语气依旧柔缓:“我不怕。”
半敞的胸膛逐渐攀爬上耀眼的图案,红官拧着眉,似乎被那图案刺痛了心尖,禁不住哆嗦了下。
这种默噬病毒很恶心,因为感染者到后期,承受的痛苦堪比凌迟,就算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都会被折磨得满地打滚、嗷嗷大哭,从壮实健硕到瘦骨嶙峋,仅仅只需发病一次。
连古中毒后,红官也多次查询了患者的真实经历,普通人根本熬不过半个月,为了治病,强忍多次开刀,身上插满管子,依旧找不出“疯魔病症”的根源。
幸运的患者,能通过麻醉来减轻发病的痛苦,可最终还是在哀嚎中绝望死去,更别说像连古这样对麻醉过敏的,承受的会是其他患者的四十倍痛苦!
红官实在很难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韩杨打过一个形象的比喻:
头痛欲裂的感觉相当于每根头发都被人同时拉扯着,十指钻心就像每片指甲盖都被撕裂掀翻,关节钝痛如同每隔五秒就有人拿着锤子敲击一下,除此之外还有全身肌肉和五脏六腑针扎般的刺痛……
有患者描述过这样痛不欲生的感觉:“全身一点点、一片片碎了……”
是真的痛得死去活来。
最难过的是,发病期间不可控的“精神异常”,会使整个人变得躁狂疯癫,不仅折磨自己,还折磨别人。
红官曾问过连古发病时的感觉,得到的总是对方轻飘飘的语气说“有点难受还有点暴躁”。
那是连古不想让他担心说的事不关己般的话。
而他在此过程中能给到连古的安抚,十分之一都不到,实在微不足道。
连古神情狰狞,脖颈青筋与红脉皆清晰明显,一直延伸上脸。
掐着红官肩头的指骨蕴藏着恐怖的力量,仿佛要将他捏碎了。
红官的心揪成一团,双臂紧箍着暴走的连古,却被扑撞到地上,脑袋磕出了声闷响,有点恍惚。
连古还在极力挣扎,红官阵阵心慌撩乱,下巴微颤,哽咽地连声说着“对不起”。
这人为了救他,命都剩下半条,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病痛折磨身心、碾碎意志而无能为力,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
他想过很多次,如果自己没将连古认回,或许真的连一个心疼的眼神都不会给到对方。
不忍心看他那么难受,可是手刀才落脖颈片刻,红官松口气的功夫,连古又再次痛醒过来。
打晕他这招行不通了!
醒来之后的连古意识彻底混乱,暴力变本加厉,掐住脖颈的双手蓦然收紧,险些将红官掐断气了。
这人是彻底认不出他是谁了吗?
红官浓密纤细的眼睫轻颤,忍着窒息的强烈不适,强制地掰开他的手,还差点折断了他的指骨。
对上连古那冷漠又忧伤的眼眸,心悸阵阵传来,十分难受。
刀锋般锐利的面部线条,像是被风霜洗礼过,透出狠厉且敏锐的气势,连古全身释出一股原始兽性气息,危险且蛮横霸道,将红官彻底笼罩住。
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红官深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控制他的双手。
总之,是死是活,他都奉陪到底了。
那汹涌澎湃的气息,如同热浪攻袭,无比悍然。
热浪将他推至高点,又将他拖至低谷,时而让他浑沌沉沦,时而又让他无比清醒……
等对方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红官眼皮也发沉了。
连古貌似把全身的刺都收了起来,太好了……
他没有意识自己身上的疲浊,多半因为受伤。
只是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红官缓缓伸手探了下连古的脑袋,这人体温似乎降了不少。
或许相比控制,发泄更能让他快速镇静。
只是这种发泄,红官必然要遭点罪。
那又怎样呢?
他恨不得替连古受过,哪怕只是分担一点。
深夜的连怀居很安静,连心跳声和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里很混乱,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不是不敢,而是尊重。
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实在不忍睹。
浴室里,红官身上的大小伤口,不能用热水刺激,只能冲洗冷水。
一番冰冷浇灌过后,红官只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脸上似乎氤氲着热气,双目热胀难受得只想阖上。
等收拾完室内一切,他已经全身脱力了。
天亮后,有些忐忑的冯陈进房来查看,惊觉两人躺在一起,都不省人事了。
惴惴地伸手探了探两人脖子,幸好还活着!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次换红先生发热了,冯陈来不及发懵,赶紧呼叫老韩过来看病。
“外感发热加上内伤多虚,得调。”韩杨给红官把脉后,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让人心惊的是红官身上的累累伤痕,韩杨让满目震惊的冯陈去药房抓药煎熬,他要及时给红官消毒擦药。
冯陈迅速撇开惊怔与猜想,急着问:“那老大呢?他的病呢?有没有好点?”
看自家老大睡得安稳,貌似昨晚种种只是大梦一场,看上去就好像稳定住了。
要是回头清醒了再忘得一干二净,只会苦了嫂子。
“你顺便交待下去,按照我之前给的方子,让人熬药吧,准备给他泡药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