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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痛觉的被硬拽着手臂,踉踉跄跄跟着跌进仓库,荡起了半人高的粉尘。
“呸!这是什么破地方?”后背响起了粗鲁的瓮声瓮气,似乎嫌恶地啐了几次口水,才将嘴上沾着的粉灰啐掉,“一堆粉渣子。”
“这个地方废弃很久了,基本没人来,要办什么事都……”旁边有人应了话,却被另一人打断了。
“他妈的!看几个童鸡子没意思。”
“怎么?搞几个小丫头你就敢动?”
“怎么不敢动?老子一个个艹!”
这狂言一出,仓内就响起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很刺耳。
“不要命了!上头的话还不够清楚?敢动一个试试?!”
不知道谁暴喝了一声,响亮又生硬,瞬时将各种情绪和声音都压了下来。
腿上猝然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铁棍照着膝后弯狠狠地敲了下,褚卫全身一震,不住地抽搐,因为嘴被胶布封着,只能发出呜呜的痛哼。
头被黑色麻布套住,略微看到顶头吊灯投下的些许光线,可见度很低,加上眼睛被额前碎发沾到的咸腻汗珠刺痛到,眼睛还没对焦到什么就得闭上。
头套骤然被摘掉,外界的光过于刺眼,褚卫紧闭眼帘好一阵才在呵斥中缓慢睁开。
“还有几个活着的?”
这个声音很冷,语气森然。
褚卫循声将扫了一圈,吊灯咿咿呀呀在脑袋顶上摇晃着,照得周边十几张凶悍的脸忽明忽暗。
这些人很面生,长相平平无奇,高矮胖瘦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挂脸上的狡黠神色。
“挑选了24个,活下来18个。”
吊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个声音沉沉传来。
褚卫这才回神过来:连续一个月,他都在路上颠簸着,中途和很多人贩子碰面,他都忘了这是第几手了。
这些人为什么都要抓四肢健全的少年?这样不是很难控制吗?看都因为企图逃跑而折磨死6个了,那些尸体被他们七手八脚用麻包袋装上车,后来也不知道扔哪儿去。
褚卫扫眼身旁,齐刷刷跪地的都是四肢修长的清瘦少年,长相大多干净,可摘了头套后,面容的削瘦程度已经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了。
这些少年辗转多地,三天饿九顿,还常常被棍棒伺候,没死都算很幸运。
“选两个出来。”
黑暗里走出一个体型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审视,他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的时间很长,长得像在细心描摹着什么精品。
褚卫仰着头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似乎已经和他对上了视线,蓦然打了个冷颤。
那人手指朝他一勾,旁边就走过来一人将他拽起,似乎要往外拖。
褚卫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下意识就挣扎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一只大手钳住了脖子,两脚渐渐离地,身体都悬了空,嗓子里立刻泛起了一股铁锈的甜腥。
砰!地上乍然窜起一人来,用身体猛地将掐住他的那个人撞倒,褚卫眼前一黑,当即摔落下来,嗓子里的液体貌似要喷出,但被胶带封住,回呛刺痛着喉咙,呛到喉头痉挛,最终那股腥热直接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满脸缠着绷带的少年被那中年人掐住脖子,用力顶撞在门板上,砰的一声,撞下了很多灰尘。
“谁找了这么个货色?!”
中年人怒气沉沉,扭头质问身后那十几张脸,个个面面相觑却无一回答。
褚卫艰难地摆正头,惊惧地盯着那因为血气上涌,而让脸上绷带渗了血的少年,见他双脚渐渐失了挣扎气力,心头生出一阵阵恐慌。
这人会不会死?要是因为救了他而死,那他就欠这人一命了。
那少年嘴上的胶带被猛地撕下,干裂的唇被撕出了皮,渗出了血来。
中年人掐着他脖子的手一下松了力道,少年整个人摔回地面,当即闷咳了几声。
绷带少年被一脚碾踩着胸口,中年人用轻蔑地语气扬声问:“多管闲事?是想逞英雄?”
“选……选我……”绷带少年蜷缩的身体颤栗着,仍然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瞪着中年人,即使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不怕死?”中年人俯下身问。
少年拽着他的脚想要挣扎起身,又被中年人一脚踩下:“把我的酒拿来。”
褚卫紧紧盯着他们,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见中年人拧开酒瓶盖,哼笑一声:“要是能忍住不叫,我就选你。”
也不等他回应,对方就在他缠满绷带的脸上浇下了烈酒。
褚卫拧着眉头,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嵌入了掌心肉,看那少年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紧咬着牙关,鲜血染红了他的齿缝,依然死死忍住不吭声。
褚卫已经不忍看他绷带滑落,满脸血肉模糊的样了。
“是条汉子。知道我们要干嘛吗?”中年人将空酒瓶一甩,砸了个粉碎,才将压制住他身体的脚抬起。
绷带少年从地上忍痛爬起,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褴褛的衣衫下若隐若现,他咬咬牙说:“不知道。”
褚卫一怔,这人不知道他们选人要去干嘛,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出面?
“嗯,是很健康。就算在你身上抽点东西,也不怕?”
少年颤巍巍站稳脚步,啐了一口血:“不怕。带走我吧。”
“有意思。”中年人似乎很满意,话音都含着轻笑。
褚卫很不能理解绷带少年的做法,尤其是最后留给他的那个饱含深意的目光。
少年被拖出去了,那个中年男人却直接略过了褚卫,跨步到了身旁,将倒地上的一个瘦弱寸头少年一手捞起,细细打量着。
那少年噤若寒蝉,即使解放了他的行动力,他都不敢轻举妄动,立得像根竹竿似的。
“这张脸看起来不错,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劲,不过和那张破烂的脸称得上是天差地别了。”中年人的声音突然尖得像把冰刀,刀刀刺在被选中的少年身上。
少年憋着满眶泪水,嘴巴抿得毫无血色,甚至有些苍青,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中年人冲身旁的人努努嘴,少年就立马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