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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星宿列张。”
沉默片刻,南宫燕的声音缓缓响起:“十八座营盘按周天星斗排布,寒字号大营位于东南,属辅助之营。”她转过身来淡然一笑,“我忘了你是山海宗弟子,定然知道其中奥妙,不需要我多说。”
范哲有营盘分布的地图,只是并未看得太细,此时经她提醒,两相对照,果然是按照星斗排布,三垣四象君臣佐使,无不分明。
当下拱了拱手算作答谢,又问:“南宫师妹,不知你这里有没有遮掩身份之物?莫误会,我要赶去山海宗营盘,但不喜欢被人监视。”
山海宗所在的营盘距离这里路程不近,日夜不停也要走上四五日,这一点暂且不提,范哲最受不了的是被人发现行踪,乃至看破身份,想起来就如芒在背。
南宫燕闻言掩嘴一笑,手放下来的时候多了一面铜制腰牌,递过来道:“拿着罢。”等范哲接过后她很快正了脸色,“我看你不像要在这里常驻,自然也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不过我听说你们那营里最近出了凶杀案。”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万事小心。”
范哲将腰牌收好,但是见了她的表情,顿感莫名其妙,便追问道:“凶杀案?师妹能详细说说吗?”
“听说有真传弟子被割了头颅去。”南宫燕边说边走回桌案后面,款款落座,捡起案头的卷宗头也不抬的继续翻看。
范哲心下一凛,不知道那个倒霉的真传弟子是谁。此时见南宫燕似乎没了谈兴,便不好再多做打扰,拱了拱手,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帐帘掀动,外面的冷风滑入,吹得烛火乱摇,把南宫燕的剪影映得忽大忽小。她合起卷宗,抬头看向帐外,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看来你爱她爱得紧了,居然丝毫不关心我的修为如何,也不问我的事查得怎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乱想中回过神来,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真傻,人家不问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想起那年自己代替同门来了前线,整日里被人呼来喝去,指哪打哪,和杂役弟子没什么两样。后来有次出任务时无意间救了位同袍,被他举荐给了某位指挥使,做了亲卫。再后来那指挥使不幸中伏殒落,是自己在危急之中挑起重担,带着不多的属下奋勇杀敌,一战成名......
再到后来侥幸捕获一重伤妖兽,得了枚无比珍贵的妖魂,索性将其打入他从前所送的那尊镇魔塔中,使之重新变成玄级法器。如今这尊小塔被温养在丹田中,已经被炼成了本命法宝的坯子......
也是仗着这尊宝贝,在某次不得已的情况下与一位邪派金丹修士生死相搏,挽狂澜于既倒,做了一营之主......
说起来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好多细节都记得不大清晰。唯有一件事,可谓铭刻于心——师仇始终未报一丁半点。
其实南宫燕心里清楚得很,师父赵震海如今肯定不在了,而他的尸首埋在哪里,仇人是谁,根本无从查起,甚至师父到底有没有来前线也不清楚。自己在这里打探这么多年,几乎问遍了所有人,都不曾有人听过这号人物。
而所有的这些事,范哲这混小子居然一概都没问......
她口中的“混小子”此刻的心情并不太妙。
“又是割头!靠!”
范哲愤愤地吐了口痰水,驾驭着飞舟向西边山海宗所在的营盘疾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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