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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赵四海”时重点说了一句:这位是流花谷的真传弟子,有位爱逛暖窑的金丹师叔。
既然提到了“暖窑”,索性再多说几嘴,郑三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欢快,“那里的仙子都是醉梦楼出身,个个貌若天仙,我等凡夫俗子可高攀不起。”
许是察觉出话里不妥,他醒悟似地“啊”了一声,点头哈腰道歉:“我不是说小哥您,您这般英俊潇洒,我看那帮仙子们多半愿意倒贴。”
范哲被逗得一乐,心下隐有几分得意,暗自猜想那位醉梦楼的小孟姑娘会不会也在这里广施恩泽。如果真能遇到,自己就差不多认全了昆吾界的七大美女。
不夸张的说,除了未曾谋面的小孟姑娘以及万妙林的莫山山,另外几位不愧是公选出来的美女,每一位都非常独特,让人见了就难以忘记。
但,即使连同阿月在内,如果只论印象深浅和震撼程度,谁也敌不过一个秦紫衣。实际上自己和秦紫衣之间仅见过三次。
第一次,她替自己和阿月解了围。
第二次,她斜躺在宝座之上,对自己说“没出息”。
第三次的她高高伫立船头,冷声呵斥薛克猷的愚蠢。
如果说第一次是感激大于惊讶,第二次则只有震撼,第三次特别是在听完她的故事后,竟觉得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回味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她说话时的腔调和语气,声音的大小和强弱,就像一个母亲在孩子临睡前的低语呢喃,亲切又温暖,让人无比心安。
范哲曾无数次想象过娘亲的样子,可是无论怎么想象,也难以勾描出心中的模样。见过秦紫衣后,这模样就有了一个既模糊又具体的形象。
模糊,是范哲不愿意细想,而具体则是这感觉从未在别的女子那里有过,真真切切,浑然天成到难以自制。
这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更无人可诉,范哲因此把它深埋心底。此时听郑三提起暖窑,话里话外不胜向往,便想多了一些。
郑三这次并未察觉出异常,他仍沉浸在对暖窑的无限向往里,边带路边长吁短叹。
范哲却很快从芜杂的思绪中跳脱出来,毕竟身处陌生之地,安全为上。眼见这里距地面少说数百丈,光线昏暗,岔路极多,宽窄都有,侧耳倾听也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像人声,更像虫子爬行,仿佛有无数危险躲在拐角,一触即发,他便干咳一声,没话找话。
“老弟,看你对城里的门路这般熟悉,该是跑惯了的,你属于哪一方城主管辖?”
郑三呵呵一笑,“其实我住城外,但是因为挨着城东,所以归赵城主管。像我这般的咨客,都隶属他下面的宝庆行......您先稍等。”
他说着从袖子中捏出一只贼眉鼠眼的花毛小鼠,径直抛在地上。那小鼠耳大嘴尖,刚落到实地,无需吩咐,便嗅嗅探探的钻到一条狭窄的岔路里去了。
范哲猜到应该是传讯联络之法,心下称奇。
果然听郑三说:“这家伙跑得快,消息灵通。客官放心,我肯定能给你找家合适的店面出售宝材,不让你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