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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
沈安竹先不仁,她要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当报酬也不为过。
她要在孙家翻案之前,抓紧时间选点儿合心的。
桑枝夏在对着图纸认真划地盘,楼下的赵忠全听到徐璈的话,嘴里剩下的半个包子都没能塞得下去。
徐璈一言难尽地给赵忠全倒了杯茶,生怕这位大事未成先被噎死。
赵忠全梗着脖子囫囵喘过了气,老脸涨红又控制不住激动地瞪大了眼:“当真?”
“你说的是真的?”
“十多年前的盐政批条和账册真的能找到?!”
徐璈话声懒懒:“我诓你做什么?”
“只是十多年前我年岁小,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当年于家对盐政的把持当真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许是已经被徐璈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赵忠全现在是一点儿都懒得装了。
赵忠全白眼一翻就冷笑着说:“何止是把持?”
“当年于家是一手遮天,民间甚至还有于家一粒盐,京都万两金的俚语,你说到了何种境地?”
徐璈笑笑没接话,赵忠全自顾自地说:“于家现在的老太爷比你祖父还小了十岁,但此人比你祖父还提早告老,你以为他是心甘情愿的?”
于家把持的盐政出了大乱子,偏偏皇上顾念旧情,不忍多加苛责,所以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顶缸。
至此于家看似没再掺和盐政一道,可前有储君开道,后有经营多年的路子作挡,于家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放弃这条路数?
赵忠全迫于骨子里的忠君之念不好对太子的失德多言,抨击起于家的胡作非为来倒是半点不见客气,句句含讽,字字犀利。
等他终于叨叨完了,徐璈忍着笑往他喝干了的茶杯里续水:“所以孙家出事儿的这个节点,恰好就是朝中盐政血洗换盘的时机?”
赵忠全猛地灌了一口茶,阴沉着脸点头:“不错。”
“当年此案之所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除了涉案的人是于家太爷,尊为太子外祖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可以切实定罪的证据丢了。”
不是没有证据。
是证据丢了。
徐璈舌尖咂摸过丢了这两个字的微妙。
赵忠全气得冷笑:“倘若罪证可见,十多年前就该把于家的罪行敲定,恶人若早得恶果,何至于牵扯着……”
赵忠全话出一半就止,像是在避讳什么。
徐璈听了满眼的戏谑,玩味道:“你是在怨,于家人把太子带上了歧途?”
“你……”
“怕什么?此处又没长了别的耳朵。”
徐璈浑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淡声道:“十多年前太子还未入朝,想来是与陈年往事无关,都该是于家人的罪责无误,现在可不同于从前了。”
“蜀地的盐祸,雪花盐换的雪花银,进的可都是那位的钱袋子,这总该不能都是旁人的错了。”
赵忠全避讳得很不想跟徐璈说这个,烦躁道:“这个还用你提醒我?”
“你既说了有证据,证据在哪儿?什么时候可以……”
“急什么?”
徐璈在桌上轻轻一敲,笑意深深:“那东西在别人手里,要想弄出来还得稍微费点儿功夫。”
“赵大人的官印带了么?”
“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