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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乃是运河北岸的一个突出部,运河呈几字型将它环状似虎头,所以又被当地人称为虎头渡。
从高空望下去,整个虎头渡挤满了四处奔走的士卒和战马,运河上,那座由高畅军搭建好的浮桥已经被官兵的战船拦腰撞断,战船在运河上游弋,不停射杀那些掉落水中的士卒,落水士卒的悲号声,惨叫声响彻运河两岸。
高畅站在一个小土坡上,那是虎头渡的最高点,站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见运河上发生的那一幕,同样,也可以看见另一侧的原野。
运河上的惨况映入了高畅眼底,高畅却不为所动,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怜悯之情存在的空间,在高畅心中,士兵们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在和敌将的对弈之中,所以的棋子都有功用,有的准备用来杀棋,有的却是用来牺牲的,只是为了设置圈套,让对手上当,生命在此毫无意义,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他想要的只是胜利而已,当然,他会尽量减少本方的损失,如有可能的话。
浮桥上那些掉落运河的士卒,对高畅来说,他们的牺牲是非常有价值的,正因为他们的牺牲,对手才能真正放下心来,以为可以将他置于死地,才会放心大胆地投入所有的兵力,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进行。
高畅的视线从运河上移开,转向了七里井方向,那里,范愿的虎捷营正在亡命向虎头渡奔来,毫无队列,旌旗散乱,溃不成军。
败了
我们败了
排山倒海的呼喝声在虎捷营中响起,在午后的天空飘荡,溃兵像潮水一般冲进了虎头渡,冲进了本就乱成一团的高雅贤部的阵中。
在范愿部的身后,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官兵精骑疾奔而来,在他们的压迫下,虎捷营的士卒更是慌不择路,乱成了一锅粥。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王琮部的主力大军正缓缓向这里逼近,从高畅所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瞧见黑压压的一片,像一座移动的森林朝虎头渡方向逼来。
高畅依然面无表情,神情冷漠,他取下了头盔,风将他耳旁的发丝吹得向后飘拂,一个亲兵接过他手中的头盔,然后退了下去。
杀杀光他们,将他们赶下运河
何亮骑在战马上,高举横刀,在高畅军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无人可以阻挡,他神情狰狞,高声喊叫,手中的横刀每一次下劈,总会溅起一偻血光。
不过,挡在他身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杀不胜杀,再加上地势狭窄的缘故,冲入敌阵一段时间后,以他和亲卫队为箭头的三千精骑就像陷入泥沼之中一般,再也无法冲杀起来,无论他如何拼杀,在他面前,始终有人阻挡,就算这些人都不反抗,在一定的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将敌阵凿穿。
由于何亮身处敌阵之中,所以,他根本无法看清楚自己那三千人的具体情况,如果,他在天上有双眼睛的话,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信心十足,认为单靠本方那三千人就可以大获全胜。
在此之前,高畅针对眼前的情况已经有所准备,他在虎头渡两侧的高地设置了拒马,鹿等障碍物,按常理,敌军的前锋部队多半是行动迅速的骑兵,而按照骑兵的选择,他们是不会去冲击布有障碍物的高地的。
在两侧的障碍物之间,高畅留下了一条通道,而在障碍物的后面,高畅则安排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埋伏在那里,面对仓皇逃跑而来的虎捷营,事先早就有所准备的高畅军一点也不慌乱,他们保持着伪装,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阵地上,等待着高畅的命令,就算那些官兵在他们面前不停地追杀自己的同伴,即便他们的双目被眼前飞溅的鲜血染红,怒火在双眼中燃烧,他们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握着武器的手握得更紧一些而已。
由于中间有一条通道,那些奔逃而来的士卒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地去冲击设置有障碍物的两侧高地,他们争先恐后地从那个通道跑了过去,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何亮部的确如高畅预料的那样全是骑兵,他们跟随在虎捷营的后面向那条通道冲杀过去,对两侧的高地果然不屑一顾。
在七里井大营,高畅诛杀了范愿和他手下的亲信,却并没有现出身来,将虎捷营的领导权攥在自己手中,而是利用早被收买的范愿的亲兵以范愿的命令向全军下达命令,按照范愿和王琮制定的原定计划行事。
在虎捷营中,还有不少范愿派系的将领,由于范愿害怕被高畅的人暗杀,一向行踪隐秘,身边护卫众多,很少现身,他的命令经常有自己的亲兵拿着令箭来传达,高畅也就利用了这一点,使得那些将领对亲兵传达的命令深信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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