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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歌收气敛息,结束修炼,睁开眼。
神识此物,由元神而生,若是没有特意修习,元神会慢慢地随着修为境界而增强,修为高深者,神识自然强大。若是修为境界达到结丹、元婴,那么他们的神识也可造成伤害,但这种伤害,却是配合灵气的威压所产生的,对低阶修士极其有效,对同阶修士却没什么效果
但是第一层的炼神诀就可以对同阶修士造成致命伤害。而炼神诀的第二层,却能使修炼之人对同阶修士也能产生威压,若是如此,对方就会在斗法之中时刻被她压制着,便是十分能力,也只能发挥出六七分。
见识过炼神诀的威力之后,她如今的修炼重点,已转移到炼神诀上。她经五灵修身之后,经脉坚韧灵气稳定,不会再走火入魔,修炼此法不知比他人快上多少倍,若是放着不修炼,才是亏了。
过去两年在虚天境中,陌天歌已将此诀第一层修炼完毕,可以使用实质的神识进行攻击,如今她开始修习第二层,第二层若是完成,便可以直接对他人神识施加威压,这便可让她在斗法之中抢占先机。同时,炼神诀第二层还能让她对高阶修士的威压产生抵抗。
只是,古剑派的人大概来得很快,炼神诀第二层才刚刚开始,在此次战斗中,大概起不了什么扭转乾坤的作用了。
思绪刚落下,陌天歌便感觉到一股带着盛怒的威压弥漫在整个前门岭的上空。
陌天歌浑身一凛,这至少是结丹中期以上修士,古剑派的人竟然已经到了么?
祭出白丝帕遁到屋外上空,便见一位着古剑派服饰的中年剑修,背负长剑,怒意澎湃的立在前门岭驻地大门上。
于此同时,况烛师兄踏着变幻不定的白色云朵往前门岭驻地大门飞去。
陌天歌见状,忙御着白丝帕也往大门处靠近。
除了叶景文、展白,玄清门的其他筑基期修士也往况烛靠拢过来。
而七大派的其他修士,则是远远观望着。
况烛在前门岭大门前停住,一揖手道:“流风真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流风真人压抑着怒意道:“你就是况烛?”
面对流风真人带着威压和怒意的质问,况烛心平气和的答道:“正是在下。”
“既然如此,将此次谋害我古剑派七位筑基修士的另几位帮凶也交出来!”
况烛微微一笑,看来此次流风真人是以掌门身份前来处理此事了,便道:“前门岭驻地并未发生谋害事件,不知杜掌门所指帮凶是为何人?”
陌天歌在一旁吃惊不已,竟是惊动了古剑派掌门亲自前来,看来今日之事是无法善了了。
流风真人大怒:“我古剑派共有七名筑基修士在前门岭驻地,我派弟子亲见万宏安等五名筑基修士进了大殿就殒身于此,而另两位筑基修士也不知所踪,请问况主事,此事该如何给我古剑派一个交待?”
况烛依然神色平静优雅十足:“想来古剑派弟子对此事并未禀报清楚,不然也无需我来解释了。”
而后况烛指着已被夷为平地的大殿所在道:“此地原为大殿所在地,请问流风真人,您是否感觉得到此地发生过什么?”
万象修罗阵的血炼之气没有三五个月,是不会散尽的,是以流风真人只是神识一掠,便变了脸色。
况烛敛了微笑,问道:“若不是在下的法器恰好能阻止万象修罗阵成形,又有门下师妹善于布阵,以阵法之幻兽将罪首万宏安诛于阵中,杜掌门别说找在下兴师问罪,就是来替古剑派的其他弟子收尸也是不能了。”
流风真人尚未答话,况烛又道:“发动万象修罗阵的弟子,似乎当被列为古剑派叛逆弟子。请问杜掌门,在此妖兽战乱之际,昆吾联盟驻地出现七大派叛逆弟子该当何处?”
且不说发动万象修罗阵就需要至少三个血媒,而且万象修罗阵发动之后就算阵主侥幸活下来也会变成魔修且修为大减,此阵完全是同归于尽之阵。但况烛避开不谈古剑派弟子究竟为何发动万象修罗阵,而是将矛盾直指万象修罗阵发动之后。
流风真人便是有再多责难之词,况烛已然将古剑派已死弟子推到整个前门岭驻地人员的对立面,流风真人也无法发难了。
但见流风真人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愤愤道:“你将我古剑派参与此事的筑基弟子全部灭杀,起得自然是杀人灭口之心,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么卑鄙手段竟诱得我古剑派弟子用了万象修罗阵,但此事本尊可不会被你妖言所惑。既然说不清楚,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此言一出,玄清门在场的诸位筑基弟子都祭出了法器。
唯独况烛依然平静不减:“且不说本就是杜掌门门下弟子所行不规,难道杜掌门打算将前门岭七大派弟子统统灭杀么?”
流风真人正待分说,却听一道恢弘的声音伴随着可怕的威压远远传来:“杜掌门不如将本君也灭杀了吧!”
原本神色紧张的玄清门弟子顿时大喜,更有弟子甚至高呼道:“是靖和师祖来了!”
呼声未歇,便见前山一辆云辇,在八位着云裳持宫灯的筑基女修拥簇之下,往前门岭驻地大门飞快行来。
这甚有昏君排场的做派,自然是玄清门的靖和道君莫属了。
事发之后,双方的千里传音符都是差不多时刻发出的,古剑派相较玄清门离前门岭更远一些,靖和道君应该是在收到传音符之后就动身了,而此刻才到,想来大概是云辇的速度被这几位女修牵制了。
看着在女修拥簇下斯斯然行来的云辇,况烛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似乎有些发黑。
富丽堂皇的云辇却并未理会这些目光,云辇之旁的八位女修想来也是久经场面之人,竟是面带微笑的收起宫灯,从乾坤袋内取出一无二致的花篮,在众人的目光中如表演一般的从空中撒下带着怡人香气的花瓣,待花瓣将地面铺了满满一层之后,云辇才缓缓落到地面。
众人便看着两位侍女挽起云辇之前描金垂帘,一位金冠王袍、贵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中,漫不经心地扫视眼前的人物。若说有人之前还觉得这云辇太过浮夸,此时看了云辇的主人便觉得这排场一点也不过分了。
最后,靖和道君盯着如临大敌的流风真人,笑得甚是和蔼:“你们古剑派崇尚武力至上,我们玄清门到底是道门,所谓道门,自然是要讲道理的。”
玄清门一众弟子闻言大窘,我们的道是天道合一之道,是平衡之道,关道理什么事啊……
更何况,这位靖和师祖从来就是嗜杀之人,又何曾讲过道理……
靖和道君不待流风真人答话,便转头对叶景文道:“景文小子,不如将来龙去脉说给我听听,我也好与杜掌门好好讲个道理。”
叶景文闻言,首先看了一眼况烛,况烛点头,叶景文又看看陌天歌,陌天歌道:“叶大哥如实禀告便是。”
叶景文当然不会傻到真得如实禀告,只得将几人商量好的说辞优化一下,揖手道:“师祖,此事得从陌师妹到前门岭驻地说起。”
靖和道君满不在乎道:“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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