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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据她所知,这里地处应该是在现代的北京东北部的山区,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但这里雨水并不充沛,这么多的耕地不修水渠,难道是靠挑水浇地?
当薛一梅提出这个疑问时,李壮无奈的说:“修建水渠工程量大不说,主要是河水不是很深,如果将河水强行改道,引到这边来,不仅要占用原有的耕地,也担心河水太少不足以灌溉耕地。”
他何尝不知道应该修建水渠,这样耕地有了河水灌溉,亩产量最少也能增加一两成,这增加的一两成粮食,对农家来说是很宝贵的。
他也曾经和东家以及一些村民商量过这件事,但最终还是没有成行,究其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
首先,七屯所有的耕地早就按照亩数分下去了,有些佃户在这里都有十几年了,修水渠肯定要占用其中的耕地,谁也不愿意水渠从自家租种的耕地里经过,都不愿意吃这个亏。
毕竟庄子里的耕地是有数的,占去了也没处补去,所以他们宁愿挑水浇地,反正家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种地时男女老少齐上阵,多少地浇不完?
还有就是,河水虽然是环山而过,似乎无穷无尽,但万一将水引过来破坏了原来的走向,河水变少了咋办?那样耗费人力物力就太得不偿失了。
还有就是,修水渠需要花费一笔银子,比如需要购买石头、石灰等物,这笔钱原先的东家宿家虽然愿意提供,但却要大家白出工,没有报酬,这让大家更没有兴趣了,只好得过且过,就这么凑活着过。
薛一梅听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几千年形成的小农意识,不是短时间就能够改变的,自私狭隘、自耕自作、求稳怕变的保守心理,已经牢牢的融入了他们的血脉里。
自己就算提出在耕地里打井灌溉,恐怕也会涉及到占用耕地的问题,最后佃户们恐怕也不会同意。
算了,就这样吧,自己如果常年呆在这里,还能有可能坚持改变一下,但自己过几天就走,留下大哥他们,这样的改变也不是这些佃户所能接受的,到时还怕起反作用。
她看了一眼跟随在身边的几个老农,果然,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不以为然和漠然,一些妇人们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起来,语气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和担心。
他们担心薛一梅不懂装懂,还让他们修水渠,别看薛一梅是东家,但到时占用谁家的地都不会乐意。
不过,他们也不敢表露出来,薛一梅毕竟是新东家,真的和新东家硬杠上,到时将他们撵走,哭都没处哭去。
薛家人看着还善良点儿,那薛东家的夫君,那个姓傅的东家,冷着个脸,一看就不好惹,因此,他们只敢在背后偷偷嘀咕,不敢大声说出来。
只有钱宝花、王秀秀和薛氏有些担心的看着薛一梅,怕她冷不丁不知内情闹了笑话。
薛一梅自然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她偷偷的对一直绷着脸的傅松笑了笑,示意他别太严肃了。
见他脸色放松了些,便蹲下身子看了看脚下的土地,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