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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仪,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若是心中难受,可以跟我说说。”
宋均思绪万千。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姝儿了!他不是一个人了!
云树见他出神,揉揉他的脸。“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宋均起身将他与云树的位置掉了个儿,有她在怀里,心,就安定了许多。
“姝儿,我想起以前的事,心中难受。”
云树偎在他怀里,听他说。
“昔年,柳修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点毁尽柳修仪的影子,才以宋均的样子活下来。赵琰?我真的要杀了他,才能解脱吗?姝儿,我心里好难受。那将自己生生扭断,重塑魂灵的感觉,好疼,姝儿……”
宋均抱着云树,他有些禁不住想哭。家族被屠灭的灾难,他的死里逃生,因着他的改变又被真切的想起来,刮骨噬髓,让他痛不欲生。
“姝儿~我们为什么要经受这些,就因为那片天下是赵家的吗?”
云树直起身子抱他入怀。“即便杀了赵琰,也不会好过一分,我试过了。”
宋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云树凉凉一笑,“那天,我与父亲母亲去恭贺我那中了案首的青梅竹马,回来时,身上还多了一桩亲事,我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在我家门前,下车时,我却狠狠摔到了地上。一双靴子踱到我面前,他要带走我父亲。他说他叫韩聚。我记住了他!”
云树的笑阴冷一分,“也是他在牢中将我父亲,用刑致死!我离京之前,捉了他,将他关在地窖中,每日
给他过一遍刑具,把他加在我父亲身上的都还给他。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怕。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却每一刻都在提醒我,父亲他回不来了,什么都回不来了……”
“姝儿~”
云树抚着他的脸,“我家只有一个我,你家只有一个你,我们都,再也不能好好活着了吗?”
“宋均也很好,不用再改变。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有我,好吗?”
宋均禁不住吻住她的唇。姝儿!夜从来没有这样让他安心。
因为回去有事,云树的船就没有沿途再进行商贸往来,在沿线的码头补充食物与水源后,便扬帆往广州赶。三个月后,他们抵达广州。阔别三年多,看到广州城时,那种感觉竟是难以言说,不少汉子热泪盈眶。
云树看看身边的宋均,上次到广州,她的身边是雨眠。世事沧海桑田。
抵达广州的一个月前,云树让室利修书回简罗,安置他的国家大事。现在室利身边,除了船工杂役留在船上,二十来个护卫都跟着他入住云宅。严世真与辛坦之在广州待了两年,等云树回来,因北境频传战音,辛坦之待不住,严世真只好先同他回了济阳。
室利下了船,像是来到了天国!见了什么都新奇,什么都要买!歌舞伎他就买了二三十,还有各样的赵国娇媚娘子,机灵丫头,俊俏仆从,顶级大厨……云树本来阔大的宅子,被室利搞的拥挤不堪!每天闹腾的她都不想再待在家里。
不许室利再买人回来后,室利便又将他自以为新奇好玩的东西,络绎不绝的搬回来。鸡飞狗跳半个月后,云藏尴尬的对她说,家里的库房装不下了……
这宅子库房有十间,除了三间放着云树与江雨眠为婚礼置办的一些东西,其他几间几乎都是空的。室利用半个月时间替她填满了。
云树去库房,看室利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满眼都是什么珍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屏风……满满当当!额,竟然连鸡毛掸子他都买回来了!做工还挺精致!虽然他买回来就没工夫再看第二眼,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疯狂购物的热情!
云树揉着头出了库房,正撞见室利让人搬回来一个非常豪华阔大的雕花大床。他非说他屋里的床太小了!都不够六个人睡!六个人!睡!
而这人也不嫌宋均给他戴绿帽子的旧仇了,正与宋均商议着,让宋均带他去逛青楼,一直担任翻译工作的任千智还是中间的沟通人!
这个,云树真不能忍了!
薛蘅看热闹不腰疼,带着江阔依在廊下,姿态悠然的看云树手持鸡毛掸子抽的宋均和任千智左突右逃,还趁乱抽了室利好几掸子,小院里一时鸡毛乱飞。
室利的侍卫要上前,却被云树的人压制住,冲不过去救主子。
室利气的跳脚,用生硬的赵国话道:“我是国王!云树,你竟然敢打我!”这几个月,室利也是用心学赵国话的。
云树弹弹衣摆,冷笑一声,“在我家,我才是唯一的爷!你不要喧宾夺主!我的俘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