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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这丫头一直以为,他与赫连钰有断袖之谊?!
这个谣必须澄清……他索性搂过她光裸的肩,将她按在自己胸口,艰难地开启那段从不愿触及的回忆:
“你知道,我与赫连钰自幼一起长大,是结义兄弟。其实,当年结义之时,我们是兄弟三人。
按年纪排长幼,我行二,赫连钰行三,我们的义兄长我半岁,名叫长胜。
长胜亦出身行伍世家,我们的父辈皆是燕北军领袖,又是携手征战沙场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以三家交情深厚。我们三人自幼一同在校场上摸爬滚打,学习骑射武艺在一处,研习兵法列阵在一处,惹是生非、比武打架被老子罚也在一处。
长胜自幼生得结实魁梧,力大无穷,又为人敦厚老实,每每被我和赫连钰算计,即便不是他的错处也常常替我们挨罚,偏他极有长兄之风,即便背黑锅也从无怨言。”
苏柒伏在他胸前,听他娓娓道来,想象不出这位杀伐果断的王爷,也曾有过年少顽皮轻狂,惹了事需要人庇护的时候。
然慕云松讲述至此,忽然口气一转:“不曾想到,在我和长胜十六那年,发生了一场始料未及的变故。
长胜的父亲,被人指认通敌叛国,向鞑靼部私售军火,且人证物证确凿。”慕云松忽而胸膛起伏得厉害,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我曾对你说过,大燕律中,能判满门抄斩的罪过不过两种,其中一种,便是叛国!”
苏柒听得后颈一阵发凉。蓦地攥住了他的手,“所以,长胜他……”
她说着,想要抬眼去看他,却被他用手抚在脑后,重新按在了他胸膛之上,但他糟乱的呼吸,已给了她答案。
“事发之时,我正被父王派去大同卫剿寇历练,待我得到消息,快马加鞭星夜赶回,见到的,已是长胜家一片烧焦的断壁残垣,和城外的一片青冢……”
苏柒觉得一阵深深的哀伤溢满了心肺,也忽然明白,她那晚看到,慕云松藏在书房暗格中的灵位……“所以,你一直在偷偷的祭奠长胜?”
“是。”他深吸一口气,略略平缓了些,“按律,通敌叛国乃是罪大恶极,罪人伏诛后置于乱葬岗,不得立碑设灵。但我不信长胜他……
长胜殁后,我曾与我父王有过激烈的冲突,之后许多年皆不和睦。我为了排遣心中苦闷,连年带兵南征北战,宁可在沙场上搏命也不愿回到广宁,回到北靖王府,直至那年,我父王遇刺身亡,又令我悔恨不已。”
苏柒一动不动地伏着,感受男人胸膛中奔涌而过的悲伤,原来她眼中坚毅凛然、刀枪不入的王爷,也曾有过这般撕心裂肺的悲伤过往。
“所以,那晚赫连侯爷说‘你还有我’,是为了宽慰于你?”苏柒发自肺腑地叹自己的痴傻,“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弄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的一意执念,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那索性说说你与赫连钰,你说他与你有救命之恩,你为报恩,将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给了他,可是要以身相许?”
苏柒简直哭笑不得:“其实,那时我以为你二人是真心相爱,于是痛下决心,要成全你们……”
话未说完,唇上便被轻咬一口,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再敢说爷喜欢男人,我就……”忽而眼眸一亮,“所以,你所谓比命还重要的,是……”
苏柒咬着肿痛的嘴唇哼哼:“是只专爱咬人的大尾巴狼!”
眼前的男人却是明明白白的欢喜,欢喜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捧着她出水芙蓉似的脸儿一阵乱亲,浅浅的胡渣蹭得她酥痒不已,拼命想躲又躲不开,气鼓鼓地抱怨:“大色狼!就爱欺负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他毫不在意,“我只后悔,没有早欺负了你,今后要加倍地找补回来。”
这话说得,何其吓人……苏柒感受到这男人明显有重整旗鼓再上阵的意思,吓得将自己紧紧抱成个团儿,口中慌乱道:“我……我困了……要睡了……”
她本想佯装打个呵欠,熟料呵欠一出口,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儿被一通折腾下来,也真是又酸又痛,乏累至极。
慕云松自然知道她身子骨尚嫩,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便伸手从背后抱住她,将她脆生生的脊骨抵在他胸前,柔声道:“睡罢,我守着你。”
苏柒眼皮渐沉,朦胧间又听他在耳边问:“我只是好奇,赫连钰何时救过你的命?”
苏柒闭着眼眸答道:“我十岁那年吧,隆冬时节在山中追雪兔,不慎失足滑落断崖,千钧一发之际被一男子抓住,将我拉了上来。他那时蒙着防雪的面巾,我未能看见他相貌,只无意间看见他右胸口上纹着一只黑色龙兽,可不就是赫连侯爷……”
她越说越小声,终迷迷糊糊睡去,至于慕云松在听完她的讲述后,搂着她说了句什么,她已全然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