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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万一……万一这是真的,那么她这些年来,就像一只愚蠢的猴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而耍她的那个人,还是……还是……
瑕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急燥后,对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的阿罗道:“总之你依本宫的话去做,明日……明日本宫要知道这胭脂里面都有什么。”
虽然瑕月没有细说,但阿罗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她如此激动的样子,心知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当阿罗翌日出宫寻了数名制香师,最终问出燕双飞这个胭脂的成份后,终于明白瑕月为何会这么激动,换了是她,只怕会更加激动,因为其中有一味香料竟然是……竟然是……
“麝香!”瑕月冷冷吐出阿罗一直在嘴边却迟迟未能说出口的话。
“是,就是麝香,可是……可是当初明明问过,确定没有麝香的成份,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都说麝香易使人不孕,可纯嫔她们也在用,不一样生下三阿哥了吗?麝香,为什么有麝香?”
在阿罗语无伦次的时候,瑕月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下来,用冰冷的让人打颤的声音道:“她们当然可以,因为她们所用的胭脂里,根本没有麝香成份。只有本宫……只有本宫所用的胭脂里有,本宫多年未有子嗣,甚至连身孕也不曾有,就是拜此所赐。”
阿罗茫然抬起头,旋即又化为愤恨之色,“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是谁要害主子?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一定要请皇上将其重重治罪!”
“重重治罪……”瑕月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口中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
看到瑕月这个样子,阿罗只当她是痛恨过度所致,一直等到瑕月停住笑声后,方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到是谁害你了,您告诉奴婢,究竟是谁如此卑鄙阴险?”
瑕月缓缓抚去笑出来的泪水,可这边刚抚去,就有更多的泪水掉下来,最终湿了双手也湿了双颊。
阿罗被她这个反应吓得不轻,慌声道:“主子,您……您倒是说话啊,别吓奴婢。”
她不说还好,越说瑕月泪落得越凶,哽咽道:“阿罗,你知道吗?没有变,一切都没变,我还是原来的我,什么都没有变过。燕双飞……根本不是蝶燕双飞的美好喻意,而是劳燕纷飞之意!一切皆是徒劳……”
阿罗被她说的莫名其妙,紧紧拉了瑕月冰凉湿润的双手道:“主子,您……有什么事就告诉奴婢,别一个人憋在心里,什么没有变,您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懂。您是不是担心麝香用久了会怀不上孩子?不会的,宫里那么多太医,您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瑕月痛苦地摇头道:“不是孩子,而是……弘历!”
阿罗吓得顾不得尊卑之分,赶紧上去捂了瑕月的嘴,颤声道:“主子,您怎么可以直呼皇上名讳,万一让人听去了,告到皇上与太后面前,可不得了!”幸好这门窗都关着,否则她真要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了,毕竟与这宫里的人接触才那么些天,根本谈不上知根知底,更不要说忠心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