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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如坐针毡的李浮生,就好似完全看透了李浮生的心思,率先开口说道:“这一次你来,是为了玲儿吧?”
正在心中酝酿的李浮生听到这一句,不由一愣,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老人的眼睛。
“你说吧,我听着。”老人很平静的说着,似乎天塌下来就不会让他的表情发生任何变化。
李浮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郭爷爷,关于银铃,她怎么样了?”
“人找到了,青子跟青云亲自去请的人,估摸着这几天就回来,你不需要担忧,她好的很,就算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也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老人无感情的说着,好似这事件的中心,并不是自己的孙女儿。
李浮生看着老人跟郭青海如出一辙的表情,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或许这便是郭银铃所无法忍受的,在这么一个巨大的世家,仅有的那么一点人情味,也被利益所冲淡,似乎家族的利益永远大于一切,乃至一个人的命。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也不需要内疚,这一次她会很体面的嫁入你们李家,而且对于你这么一个郭家女婿,我很中意。”老人说着,虽然有些面无表情,不过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因为在他看来,李浮生的确要比郭家以郭青海一众新一辈要更有造诣。
李浮生的表情变的更加煎熬了,似乎老人这一句话就这样把他心中的话给堵死了,不过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心中突然划过那个简单的笑容,那是他在这个炎凉的江湖所见到的清流。
“郭爷爷,这个婚,能不能不结?”李浮生硬着头皮说道。
本来脸上还有着淡淡微笑的老人不笑了,他就这样看着浑身发抖的李浮生,就好似看着一个犯错了的孩子。
突然的沉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暴怒雷霆,但是深深低着头的李浮生能够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浮生,我可以当你这一句话从未对我说过。”老人缓缓的说着,但是这看起无感情的声音之中,似乎在强烈抑制着什么。
李浮生感觉自己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但最终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郭爷爷,不要再让银铃受到折磨了。”
“折磨?我这是在救她。”老人说着。
老人仍然没有发怒,但是李浮生却在煎熬着,越是这种到了最深处的平静,越是让他煎熬,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面对这个老人的眼神。
“浮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她应该为自己三年前的弥天大错付出代价,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轻易离开郭家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要让整个京城看你的笑话。”老人继续说道,看起来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思。
李浮生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慢慢攥紧,他咬着牙说道:“郭爷爷,当年不怨她。”
老人看着这个完全执拗的年轻人,表情之中已经有了几分不满,说道:“怎么,看不上我郭家的闺女?”
李浮生立马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看不上,我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那为什么要拒绝这一门婚事?”即便是这看透了半个红尘的老人有几分不理解的说着,在他看来,这一桩婚事无论换做是谁来反对,都不应该换做李浮生来反对。
李浮生终于抬起头,也许是心中泛滥的东西给予他这般的勇气,他就这样直视着这个一举一动都会在这么一座城市引起波澜的老人,一字一字说道:“只是因为我爱她,仅此而已。”
“明明喜欢又要分开,我实在有点搞不明白你这辈的年轻人,不过李浮生,这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也是你承担不了的,所以收一收你那幼稚无比的想法,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老人仍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继续用平静的声音教导着,也许就他看来,李浮生还算不上威胁。
李浮生拳头再次紧攥,他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无力感,不过就他再次开口之际,老人突然说道:“到此为止,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残忍的一面,别给你面子不中用。”
也就这么一句,这个看似和蔼慈祥的老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死气,李浮生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这是一种不能的畏惧,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气场,他只在自家的老太爷身上感受过。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年轻了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