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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笙一想起昨天阎狼黑沉冷鸷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还说什么不惹自己生气,都是骗人的。竟然敢夜不归宿,阎老四啊,阎老四,你丫胆儿大了,行啊,你不归是不是?那笙姐姐我就让你有家归不得!就算你进了门也别想进卧室,你不是厉害吗?你之前不是让笙姐姐我在沙发上睡觉吗?那好啊,笙姐姐我也让你尝尝睡沙发的滋味。
“你说我们还去医院看看吗?”安淳探身凑近狄笙,声音刻意压低,打断了狄笙此时微微狰狞且青黑交错的脸色,她说的是去看左璇,都割腕了,大小这也算场病啊!
狄笙秀眉一扬,脸上的怒气顿时散去,这丫是忘带脑子出门了,看着安淳的双眸中闪烁着想抛开她脑子的冲动,“你是不是嫌她活着太碍眼了,过去催命去?”
左璇为什么割腕自杀,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就是因为阎策娶了她,她丫没事还上杆子的往跟前凑,别说左璇了,就阎怡凤也能吃了她。
“礼数上不是应该过去一趟吗?”她家哪个亲戚只要一住院,她爸妈几乎都是一起出动探望,她以为阎家是豪门家庭,礼数上应该是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不能攀比的。
“……”狄笙彻底无语了,她真心觉得往后的日子应该更精彩。
京都医院vip奢华病房里。
左致远脸色深沉的看着刚刚抢救完昏睡在病床上的左璇,此时,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无光,像极了他前妻杨艺离世前的样子,那样的毫无生机。
高档的真皮沙发上,阎怡凤已经停止了哭泣声,看了眼站在床前的丈夫,推了推旁边同样憔悴伤心的左梵音,示意左梵音去劝劝父亲。
她发现丈夫近来很听大女儿的话,左梵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起身朝父亲走去,“爸,到沙发上坐坐吧!医生说了,没什么危险了!璇儿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有些疲惫!”
左致远轻轻扭过头,看了眼大女儿,眉头一簇,声音清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回来的很晚,到家都已经两点多了,所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梵音看了眼床上的左璇,她知道事情是瞒不下去的,“昨晚……阎策带人回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她知道父亲能听懂了她的话。
“哦?”他推了推精致的眼镜,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结婚了?”
左梵音微微一怔,是啊,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不了解阎家的人?从她记事起,父亲对她交代的最多的话就是多看少说,那时候还经常拿阎宅每个人的爱好来拷问自己。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怎么得父亲的喜欢,她过于自卑,餐桌上吃饭,她几乎从不抬头,甚至跟人说话都是能低头就低头,时时刻刻都像是犯错的样子。
“是的!”
左致远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告诉她,他很满意,满意此时阎策结婚的事情。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璇儿这样做的?”左致远微微侧身,镜片的反光让走梵音看不透父亲的想法。
“什么原因?不就是……”不就是知道阎策结婚了而伤心欲绝,还有什么原因?可似乎父亲的话里还有什么别的意思,想了一圈,她始终没参透其中的含义,疑惑的仰头看着左致远。
“你不了解他们,同样也没真正了解你的妹妹!”说罢,冷冽的看了眼大女儿,微微有些许失望,转身朝沙发走去。
她知道‘他们’是指的阎家人,父亲说她不了解阎家人,她承认!可说她不了解左璇,不了解吗?虽然她离开了七年,可她一直跟左璇有亲密的联系,怎么会让父亲觉得自己不了解她呢?
阎怡凤有些晃神,对丈夫跟女儿的对话似乎没有听到,左致远一落座,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去了小厨房,里面有她让佣人送来的餐点,端出餐点放到餐厅里,“致远,梵梵出来吃点东西吧!”
左梵音轻轻点了点头朝餐厅走去。
“你妈在这里就行了,吃完饭,你就回公司吧!”左致远接过阎怡凤递过来的三明治,看了妻子一眼,脸色略微缓和了些:“别太累了!”
“嗯,不用担心我,最近你太累了!”她现在就愁左璇的事情,这件事情她有些无力,如果是换了其他事情都还好说,就这件事,万万不行,可是,如果这孩子再来这么一次……
左致远抿了口咖啡,“璇儿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可能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左梵音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这就是父亲说的自己不了解璇儿吗?可她却不认为自己不了解,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她之所以认为这是左璇出于嫉妒而做出的事,关键在于医生的话,再加上,以左旋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
“爸,医生说,伤口不深!”
左致远微怔,大女儿的意思是左璇不是求死,而是威逼,以此来威逼父母,威逼阎策?
刷地,左致远的脸色黑了下来,冷冽的寒意从镜后的双眸中透出来。
“她跟你说过什么吗?”声音冰冷而刺骨,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拿捏,左璇所谓的威逼在他看来就是想用她自己的生命拿捏他,他这辈子被人拿捏的还不够吗?竟然连女儿也要这样做!
阎怡凤脸色也落了下来,她倒是不是因为左璇,而是因为左梵音,医生当时说幸亏伤口不深的时候她也在场,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小女儿的用意,只是有人这种游戏不好玩,今天她是闹着玩儿,可一旦这游戏玩儿砸了呢?这件事她不希望让丈夫知道,知道了能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爸,女孩子难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你也知道,璇儿喜欢阎策了那么多年,总会有不理智的时候!”左梵音神情恍惚了一下,她也不理智了,所以那天早晨做了那件事情。
“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左致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先生,太太,小姐醒了!”护工脸色有些紧张的看着餐桌上的人。
左梵音第一个放下筷子,扫到护工的脸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
“小姐好像不太……太太,你们进去看看吧!”她其实想说左梵音精神不太正常,可,这话恐怕说出来不合适吧?
谁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护工想要表达什么,但肯定是不寻常的事儿,这里是京都医院,全京都城最先进的医院,这里的护工也是最专业的,三人一对视,起身朝里间走去。
床上,左璇已经醒了,她惊悚的看着手腕上的纱布,刚才护工说她是因为割腕而进的医院,她只问了句‘谁割得!’护工跟见鬼了似的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了,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谁割得?什么时候割得,她怎么没感觉到疼痛呢?一股寒意瞬间袭来,她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太可怕了,她这是怎么了?
门开了,入眼就是左璇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床上,眼睛恐惧的看着手腕上的纱布处,左梵音快步走到了床前,一把抱住了她,柔声说道:“璇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左梵音一抱住她,紧张的情绪微微缓解,“姐,我……”
“璇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阎策,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会同意吗?休想,等你一好,准备结婚吧!”左致远一看她这么没出息的样子,靠柔弱骗取怜悯,积压的怒火直接迸发了出来,他对左璇太过于娇惯了,看看她,再看看现在的左梵音,当初,他就该把她也送出去,如果他知道出去之后能历练成左梵音这个样子,他一定会送她出去的。
阎策?
左璇脑子一懵,倏地想起了阎策结婚的事情了,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阎策来了吗?下意识的她环着房间看了一圈,单手抓住了左梵音的胳膊,神情激动的喊道:“阎策?姐,阎策来了吗?他来过了吗?”
左梵音眉头一蹙,不出意料的,左致远砰地带上门出去了。
“他没来吗?没来……我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都没来,为什么,姐,为什么!啊呜呜……”左璇痛苦的拍打着床,一脸狰狞的询问着左梵音,脑子里此刻全都是昨晚他跟那个女人的一幕幕,为什么,那个女人有哪点比得上自己,为什么不要自己!
“璇儿,放弃吧!他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是好女孩,姐姐希望你幸福!等你好了,姐姐让爸送你出国,你别把爸说的结婚的事放在心上,出国一段时间,你会遇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的!”左梵音柔声劝着,左璇的痛她能理解,她不希望妹妹这样守着一份无望等待。
左璇倏地停止了哭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左梵音,“左梵音你什么意思,你让我放弃,你放弃了吗?你说希望我幸福?你放弃了阎狼你就幸福了吗?你明知道的事儿,为什么让我放弃?你真残忍,自己守着希望,让我放弃!你出国了七年,你遇到幸福了吗?滚,滚出去!”左璇愤恨的看着左梵音,此刻的左梵音在她眼里是那么的虚伪,她为什么不放弃,狄笙都怀孕了,她为什么不放弃,劝自己放弃,她怎么说得出口?
“璇儿,你说什么呢!你姐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为了个男人……”阎怡凤被左璇闹腾的脑子嚯嚯的,再看着大女儿煞白的脸色火气跟着上来了。
“妈,璇儿不是有意的!”左梵音的话说的那么的无力,左璇说到了她心底最痛的地方。是的,自己都这样执着,凭什么劝得动左璇!
自己为了男人就是没出息,她大女儿呢?母亲的不耐烦,左梵音的辩解,此刻在她心里恍然间都是自私,都是为了她们自己,她从小就知道母亲跟钟静书不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看不起钟静书一家,仅仅就是因为阎策的亲奶奶是舅舅外面的女人吗?可这件事情,作为姑姑的他为什么要跟阎策的父亲过不去?她不让自己跟阎策好,纯粹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我好?谁为我好?为我好当时为什么不把我安排到阎策公司?为我好,为什么不帮着我得到属于我的幸福?为我好为什么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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