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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贵妃道:“老皇上病得那么重,我怕我还没走到山海关,他已经进了鬼门关。”秦桧拱手谢罪道:“下官一时妄想,太后原谅。”
韦贵妃感激地道:“秦卿孝思可感,只怪老身尚没有这一份福气跟自由。”秦桧请求道:“不知太后可有意写几个字,让下官带回临安奏呈皇上,臣料皇上见字一定百感交集、痛彻心扉。”
韦贵妃道:“多难得的机会呀!老身就提笔写两句吧。”说着,抖出白丝手帕走向书桌,只见她刚一摸到毛笔,泪珠便如雨线滚落。她痛定思痛,回想起自己当年和赵构游园赏花、赵构舞剑、赵构成婚,携新娘邢氏前来宫中参拜等情景,便奋笔疾书,在丝帕上写毕一首七言及一行小字。秦桧看着韦贵妃题帕写字,嘴角隐隐一笑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
韦贵妃将丝帕递给他,他看着上面的字,一面折起丝帕,一面情真意切地号啕大哭。此时,袁和走了进来,提醒道:“查营了!查营了!熄灯吧!熄灯!”秦桧道:“时不我留,下官叩首告辞!”说着下跪叩首,“太后千万保重!千万保重!下官去了!”
韦贵妃连连点头,道:“使力而无气,求知而无言……记住了!记住了!”那秦桧长揖走向帐门,她摆手道,“去吧!老小平安,一路顺风……”等秦桧走了,她想起和儿子的一切,不禁又掩面痛哭。
而那粘罕听说赵构的爱妃也在俘虏营里,便叫几个金兵将她押进自己的营帐里,对其施暴。邢氏竭力挣扎,可是她一个弱女子,而粘罕又是何等强壮威武的一个大男人,只见粘罕三两下便将她制服了。可怜的刑氏一边忍受着屈辱,一边不断地叫喊着:“放开我!你们这些禽兽!我官人会打过来的!他会杀了你们的!放开我!”
那粘罕将邢氏玷污之后,呸了一口,骂道:“什么大宋皇帝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说着就离开了。那邢氏抽抽嗒嗒地哭了半宿,突然看着房梁,从自己身上解下长长的红绫,挂了上去,她看着南方,一边把自己的头套进了红绫,一边道:“官人,来生再见了……”只见她脚一蹬,便吊了起来,晃晃悠悠……可怜一代王妃,从此香消玉殒。
南方,宋家王朝的皇宫大殿内,高宗赵构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坐了起来,丢了魂一般,半天发怔。等彻底醒来后,便没了睡意,倚着枕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寝宫,除了漫漫黑夜,就是死一般的孤寂,他自言自语道:“不要想了,你是皇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怎样,就可怎样……记住,你是大宋皇帝!天下为我所有,为我所用!”说完,他重新躺下,自我催眠一般,缩成一团。
第二天,在御花园的亭子中,在宋高宗赵构面前两三米处,跪着一个宫女,高举着一个瓷碗,一动不动,高宗一下一下无聊地向碗里扔着瓜子。此时,康履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道:“皇上,张所大人跪了大半天了,您要不要见见他?”赵构不说话,继续扔瓜子,瓜子不是远就是近,要么就是偏,只见他越扔越失准,烦躁起来,抓了一把瓜子,一下子扬到宫女头上,叫道:“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满朝文武都没一个能让朕舒心的?!你们就只知道来烦朕!”说着,转身就走,谁也不睬。那康履连忙跟了上去。
赵构走进自己的寝宫,坐在床榻边,从枕头下拿出昔日邢氏常用的妆盒,深情地看着,轻轻抚摸着,喃喃道:“邢妃,你在哪儿?你可安好?以前每日清晨,你捧着妆盒,对镜梳妆,朕看着铜镜中的你,顾盼生姿,风采卓绝,这是朕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说着,他想起昨夜的噩梦,不知是梦还是真实,渐渐涕泣道,“朕曾经答应过你,终有一天要让你住进皇宫,当个堂堂正正的皇妃,可是如今,朕贵为天子,号令天下,却兑现不了当年的承诺,给不了你这个皇妃……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朕?为什么?”
康履道:“皇上,您别这样,看得老奴也好难过……”赵构一边哭一边抚着心口,“朕这儿痛,没想到睹物思人,竟是这般肝肠寸断……”
康履也几乎落下泪来,道:“皇上,伤心的事您就别再多想了,别伤了心,又伤了身,天下黎民百姓还要仰仗您呢,您可不能弄坏了自己的身体。”
“那么多年的情分,叫朕怎么能不想?”
“皇上如果觉得闷呢,是不是可以出去走一走?自从您当了皇上,成天在这个皇宫里,好人也闷坏了。”
赵构抬头道:“出宫去?”想了想,“是啊,自从朕坐上龙椅,也确实很久没出去了。”康履听后,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这天晚上,只见赵构换上了普通老百姓的服装,微服出游。康履和王渊着民装陪伴在侧,身后另跟着三五个乔装的侍卫。康履道:“老爷,您已经逛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要去茶楼坐坐?”赵构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安溪茶楼,道:“好啊!”他们一行人步入茶楼内,小二热情迎上,道:“客官,几位?楼上请。”说着领着他们上了二楼雅座,问道,“客官,喝什么茶?”
康履抬头道:“你们这儿最好的茶。”说着打点了碎银给小二。小二接过碎银,唱喏道:“好嘞!这就去,最好的茶一壶”便甩着帕子下去了。赵构临窗而坐,康履和王渊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赵构对他们道:“坐啊!”
康履和王渊犹豫着不敢坐下。赵构不耐烦道:“我今天不是皇上,坐!”康履与王渊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赵构道:“出来透透气,真舒服!”
王渊笑道:“皇上,哦,不,老爷,您终日操劳国事,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康履仿佛想起了什么,道:“以前在汴京的时候,您和娘娘都喜欢喝茶,常去茶楼小坐,坐的同样是这临窗的位子……”提到邢氏,赵构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沉默不语,望向熙熙攘攘的街市,一眼望去,只见一个形容酷似邢氏的女子与丈夫一同收拾着豆腐摊子,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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