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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馆的时候,黎明一眼便见到了祖灵儿几人凝重的表情,还有那掌柜的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再加上酒馆一片狼藉,黎明很容易便感觉到在他离开的这过程中,定然发生过什么大事。
“怎么了”黎明看向祖灵儿,问道。
祖灵儿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回忆起先前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刚开始本来都好好的,后来感觉到外面闹腾的样子,我们刚出房门,就见到了义犬发疯的场面,若不是猛无敌与莫烟极力阻拦的话,恐怕他已经把酒馆给拆了。但我从他嘴里嗅到了很大的酒气,像是发酒疯”
“酒疯?”黎明蹙了蹙眉头,不由得想起义犬自来到这天城之后,便出现的异样,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房间,猛无敌与莫烟正在给他醒酒”
黎明没有再追问下去,径直来到义犬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便见到猛无敌把一瓶醋给义犬灌了下肚,紧接着便见到义犬从床上跳下,还未跑到门口,便靠着墙一阵歇斯底里地狂吐。
看到这一幕,黎明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直到义犬几乎都快把胃酸吐出来,吐到实在是吐无可吐的时候,黎明才开口道“好些了吗”
义犬缓缓抬起头来,见到黎明,朦胧的双眼总算恢复了些光亮,然后点了点头。
黎明不再说话,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看着黎明的背影,义犬目光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没能开口。
黎明原本以为因为这件事情,掌柜的会把他们一众扫街出门,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掌柜的不但没有对此件事情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还特意派了俩侍女,去照顾义犬的起居,以防他再出什么意外,这不由得让黎明对着天城有了一份更多的认识。
天城四周没有什么群山,地势平坦且广袤,所以就好似大漠与海洋环境一般,纵然是夕阳落下良久,天也未必会黑。
趁机,黎明向祖灵儿几女交代了一声,便在几女略显担忧的神情中,走出了酒馆的大门。
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中,黎明又来到了那间偌大寺庙的前边,夜色渐浓,就算是这里,人烟也是极其稀少,只有一老大爷在院中打扫落叶。
义犬的异样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这里,是当时,或者说以前,在义犬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黎明本想与那老大爷交流一番,看其能不能从中得到某些讯息,可一番交谈下来,他却是尴尬地发现,这老大爷竟是聋哑老人,当即也只有尴尬返回。
然就在其打算往回走的过程中,在路过的河边见到了一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梦伊人已经脱去了那层工作的服务员服饰,换上一身白色的短裙,使得其原本就不显靓丽的身形,更加多出了一种纯朴的感觉,而就是这份纯朴,让黎明更加明白了这个女子的纯净。
梦伊人的纯净与小沫不同,小沫是海精灵,本就异于常人,再加上特殊的修炼,想要保持心境与身子的纯净并不难,但梦伊人却是人,是一个丝毫不懂得修炼的普通女人。
经过近五年行走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黎明看透了很多的善恶美丑真假,因此比起很多人更加明白这种纯朴的可贵。
在一股莫名的情绪促使下,使得他向她走了过去。
梦伊人在河边洗衣服,她不是修士,也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正如黎明一度所认识到的,只是一普通的女人,所以当黎明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直到她再度弯身在河里清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河面的倒影,才感知到身后黎明的存在。
梦伊人一阵紧张,手一抖,手中的衣服就要掉落进河水中。
黎明眼疾手快,当即移动身影,眨眼之间便将那衣服接住。
可当他把那衣服打开的时候,不觉蹙了蹙眉头,这赫然便是那件被那崆峒门长老撕烂的工作服。
梦伊人一阵尴尬,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子不语没有给你新的工作服吗”黎明问道。
“有的”面对黎明脸上依旧没有散去的疑惑,梦伊人解释道“这件衣服也蛮好的,扔了可惜了,洗了缝一缝,生活中还能够穿的”
黎明沉默,他不是没有见过这种生活,曾经的杨亚楠便是如此,而且当时在十三区的时候,他与贫民区的人接触也甚广,更是知道他们生活的不易,只是在梦伊人说这话的时候,黎明却是没有从其眼中看到许多那种身份低微者眼中露出的自卑,而是古井无波,十分的平静。
黎明知道,自己若是再说什么的话,就是亵渎了梦伊人的这份平静了,于是静静地把衣服还给她,然后坐到岸边的一石头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十分不自然,动作也有些迟钝地洗着衣服。
黎明在这个世界以来,已经极少看到像是梦伊人这样洗衣服了,大多时候,他的衣服都是穿烂了就扔了,若实在脏的不行的话,就随便找个水塘清洗一下便作数,虽说这些日子里,有娇奴给他洗衣服,但娇奴每次都只是抱着他的衣服出门,当那些衣服再度出现在他眼前时,已经干干净净地被晾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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