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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把你送到监狱……”司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苏然跟前，声音都是哽咽的。
他想要抓苏然的手，但她抿了抿唇，看似自然地躲开了。
司老爷子泛着泪光的眼底闪过一抹尴尬，神情很是复杂，“你都被带到监狱半天了，有没有被人欺负？要不要先上医院检查一下？我听说里面……”
他艰难地说道：“我听说里面有个女犯人，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同性。”
明明同性恋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的东西，他硬是延伸成了一句话。
“我刚好认识里面的一个人，没事。”如果没有柯子月，她的结果就不好说了。一想到这些都是南亓哲特意安排好的，她心口就一阵阵窒息般的压抑。
还有司老爷子，她脸上都伤成这样子了，他却问她有没有被欺负？呵，虚伪，可笑！
“认识里面的人？”司老爷子复杂的神情直接变为了愤怒，“那间房里关押的都是重型犯人，手上至少一条人命，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苏然冷眼看着他，他觉得认识那样的人很丢人？
可至少在她看来，她帮了柯子月一个小忙，对方直到现在还记得，还帮助了她，不知道比多少监狱外的人好。
“我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司老爷子讪笑两声，好几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都咽了下去。
这时，监狱长看了下手机，神色变得愈发焦急。他收起手机，几步走到苏然和司老爷子跟前，催促道：“南少马上就要过来了，您二位还是赶紧走吧！”
“南少怎么突然要来？”提起这个晚辈，司老爷子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苏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谁知道呢，可能是想来看看我有多惨吧……”
她越惨，他应该就越高兴吧？
“南少的心思，哪儿是别人能猜到的？”监狱长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司老爷子，这些您等到以后再自己查吧，当务之急，就是您先带着南少奶奶离开。”
不然南少来了，这种情况他没办法解释啊！
司老爷子连连点头，拉着苏然的手，催她，“赶紧上车！”
“南少奶奶赶快走吧，要是这次被发现，你下次再想走就没这么简单了。”监狱长努力保持平静，但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都以为苏然会是最迫切想要离开监狱的那个人，然而——
“您为什么要帮我？”苏然甩开司老爷子，神色淡淡地问道。
司老爷子想要拽住她的手，可是被她躲开了，他急了，“这些事情到了车上再说，我们赶紧走！”
“南少还有一会儿就到了，时间耽误不起啊！”监狱长心脏突突突地似是要跳出来，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
司老爷子也说了一堆话，大致意思就是催苏然赶紧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可苏然一声不吭，只是直盯盯地看着司老爷子。
监狱外的生活，未必比监狱里痛快！
这个外公并没有那么在乎她，她不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他离开！
司老爷子眼底满是挣扎，往监狱长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小李，前几天局长是不是找我来着？走，你现在和我走一趟！”监狱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掉，看向除了小李外的另一个狱警，“一会儿南少来了，知道怎么说吧？”
“您今天一早就被局长叫过去了，不在。”狱警说道。
监狱长点了下头，连场面上的道别话都来不及说，就和那个被称作小李的狱警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活像是有条疯狗在后面追着他们。
“……好，我说！”司老爷子耗不过苏然，只能妥协，小声说道：“听说你出车祸前的身份证找到了，上面有你家的地址。”
顺着那个地址肯定能找到他小女儿，他都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那个小女儿了……
苏然冷笑一声，觉得有些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