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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去的时候秦牧依然在睡觉。
整个人横在床上,头几乎掉到床下去了,胸口下面压着个枕头也不怕呼吸不顺畅,利落的板寸似乎长了一些,漆黑锋利,亦如他的眉眼分明。
他似乎很喜欢穿着衣服睡觉,现在如此,从前也是如此。
从前……
何秋默不作声的站在床边看着他睡着的模样,忽想起记忆模糊深处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有一个月,也没没有。
那会儿,她还是个学生,纯情的学生。
至少外表是这样。
她靠近他是花了些心思的,利用米雅,她不清楚他知道那些与否,但他跟她在一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呗。
她记得那天大概是个阴天,她借着去看那只朱鹮的借口去了他买下的那座四合院儿。
当时,他每个月总有几天是宿在那儿的。
他说他的鹮鹮挺娇气的,要是十天半个月走一趟,怕是气的毛要掉光了。
他那间四合院的门也是习惯性的不爱锁,反正也没人敢轻易推开,现在想来,当年她胆子可是不小。
她一路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四合院很大,三进三出,高门深院,几株银杏在阳光下泛着黄,可惜天有些阴,看不见它最亮黄的时候。
她透过窗格看见他躺在床上,也是像今天这般熟睡。
她推门进去了。
其实她知道她不该那样,但不由自主的,别有用心的,她进去了。
她想假装经过这里过来看看,跟他打声招呼就走,她站在床边自言自语的说了,其实也没真的期望他能听见。
因为她从开口到讲完他也没动一下。
只是在她打算告别的时候他垂在床沿下的手忽然摸上她的腿,那时正是初秋,天微微凉,她却仍穿着百褶短裙,长腿外露,纤细的白皙。
她当时吓住。
真心吓住。
她以为这些事总要有个过程,并非她思想有多纯,她靠近他就是带着目的的,但这一步如此之快她会担心掉了身价……
在她思想斗争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摁压在床上了。
整个过程,是她埋在心底多年的禁秘。
就像未熟的果儿,青涩而酸,你想尝但每次只敢尝那么一小口儿,因为只要一小口儿便回味无穷。
那件事后,她很惶恐,大半是因为后悔,害怕,怕他跟那些混账公子哥一样不认帐,因为他既没有当场甩一摞钱给她,也没有给什么承诺。
只是,当她回到学校后才发现他给她带来的无形的变化。
譬如,她的储蓄卡每月总是准时收到一笔六位数的汇款,这钱是谁给的,她难道还需要去问吗?
因而之后也有几次她与他单独相处,他并不会跟她客套几句,也从不说哄女孩儿的话,心情好的时候会撩她几句,心情不好就直接进入主题。
从不戴那啥。
她只能吃事后药。
她虽然有野心,但更有自知之明,她急需一大笔钱来完成学业,她懂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是入不了那些人的法眼,就算能入,也过不了长辈那一关。
所以她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利用这笔钱投资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升值。
“杵那儿做什么,挡光。”
正在她神思间,秦牧将醒未醒的低低哑音传来,手还不耐烦的挠了几下头,眉峰皱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何秋有些尴尬的错过身,让身后阳光顺处照在他身上以及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他真好看。
每一个线条都是雕刻出来般,流畅刚烈。
“几点了。”
仍是懒散的调子,沙沙的,说话间微眯着眼又闭了上去,仿佛对这个世界并不充满期望,一切都是淡淡的。
何秋马上抬起手腕看了眼,“快十二点了。”
秦牧伸了下懒腰继续躺在那儿,没理会她了,睡自己的,就跟她不存在似的。
她也已经习惯了被他忽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