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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白警官，白警官的表情晦涩难明，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陈八却直接开口道，“我们也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不好讲的呢？再说了，那可算是我大哥啊，你难道不就是因为他，才一直这么不想放过我么？”
“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其实你心里跟我一样，你恨我，也恨这个世界，因为无论是我，还是这个世界，都没给过你好脸，不是么？”陈八笑了笑，白警官却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陈八转头望向身后，“你看，这世界，多残暴？每天都有多少这种事情那种事情发生。”
“每一件事情都跟我有关么？每一件事情都跟你无关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驱使你一直做到现在的，无非就是你心里那点微薄的恨意，你恨我，也恨他们，也恨所有人，因为我那个大哥，可是你又不能说出来，所以就只能报复我。”
“好啊，你报复我，我就帮你报复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陈八转头看向白警官，“我也不怕告诉你，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当年，都是他们害了你儿子，我帮你，你难道不要感谢我吗？若不是我，恐怕你现在还只能躲在一边含着恨，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怨气，都只能握着刀子往自己心里戳吧？”
“我知道，你是老一辈革命艺术家，我没有资格跟你比，你多心胸宽广肚量多大啊，你那是宰相的肚子，我可不行。”陈八说着，眼神黯了下来，“我可做不到，你能撑船，我可撑不了船，我啊，顶多就能过几个竹筏，我就是这么心胸狭隘，谁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们不好过！”
“之前那几起案子，都是我做的，是不是觉得特别爽？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带走我。我犯了这么多起案子，你重新带我回去，可算是够你升职加薪了，你以后就不再是片警了，最起码还能混到里头当个头头当当，可不像现在，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跟那些提着鸟笼子遛鸟的老大爷有什么区别？不就是那一身制服么？”陈八抬头看向白警官，“你说你做那么多有什么用？谁记得你的好了？到最后都只是跟你说了一句谢谢，就以为能够抵过一切了，可是谢谢能顶什么用？能让你有饭吃还是能让你有官当？你到了最后，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好处都被别人拿了吗？”
“就像我那个便宜大哥一样，你说有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让他去做，换个人难道不行么？我听说当时，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对吧？”陈八冷笑，“所以你看，善良有什么用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有个屁的好处？”
“我听说了，当年我哥救的那个小女孩，后来甚至都没去看过他一眼，你真的觉得善良能解决什么问题么？有的时候，善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都是你们这些人，安慰自己的招数罢了，都是你们在自欺欺人，你不觉得，白漆然死的很冤枉么？”
“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不高兴，我也可以算是在帮你吧，如果没有我，那群人，就要一直逍遥法外了，我跟你说过了，那起爆炸案是我策划的，但是当时里面没有易燃易爆物品，是他们违反规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是要纵火的，是他们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怪到我头上？甚至白漆然，白漆然的事情，也要怪我？”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当初的案子，如果没有你，漆然现在活的好好的，还容得你在这里说这些话吗？你也知道他是你大哥？你知道他是你大哥，你怎么当初不想着就算做什么也别犯爆炸案啊？他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么？消防队员啊，你明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