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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春雷在一旁看着,这时手机响了,接听原是养猪户叫出诊的,要是廉古六没有坐下去,多半会被廉春雷推迟到散了牌局再去,此刻没事,本来又待去银行取些钱做赌资,就应了出诊的事。其它三人听了,纷纷叫廉春雷快走,有廉古六在这顶着,只是去拿钱来付账即可。
“拳怕少壮,牌怕新手!我看你三个都会输给我侄儿!”廉春雷啐了一口,笑着出门走了。
第一把李恩生便割了牌,是三棒。赵贵本与冯相义各甩出四张百元钞票在桌上,李恩生将其中两张钱轻轻推到廉古六面前,笑着说:“好生点数!割红割黑了吃喜,合作愉快!”
“哎呀!你们打好大哟?不是十块钱一捧吗?”廉古六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他怕十块钱一棒?!十块钱一胡,一棒十胡,百块钱一棒!”赵贵本又冲廉古六嚷嚷开了。
“你怕啥子嘛?你帮你大伯打的,输赢你又不照!年轻人得要有胆量哦!”冯相义附合道。
李恩生玩味地看了看廉古六,最后说:“你不用担心,你大伯取钱去了,你给我好生点数底就是。钱不够,找前台小唐拿。”
廉古六心中七上八下,倒不是担心牌艺不精,而是兜里钞票太少。上了这种场合,要是遇到割红割黑这种大牌,那可是连一盘都不够开的。在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廉古六是小心加小心再加谨慎,任何有一丝冒险成份的牌机都宁错过,也放过。也不知是廉春雷出门前的诅咒灵验了,还是新手的确手硬,二十盘下来,廉古六竟然割了有十一盘,其中还有两个红胡。
赵贵本直嚷“邪门”,冯相义也嘀咕“遇到鬼了”,有李恩生不动声色,显然牌品上流。
第二个二十盘再搬庄,廉古六换了与赵贵本做对家。第一盘又是廉古六数底,赵贵本做首庄。廉古六数好牌后,说了句上个厕所,便出了包房来到拐角一个单独的洗手间里,插上了门,然后从几个口袋中掏出一把一把的钞票理顺叠整齐。厚厚地一大摞,数了几遍,都是八千六百块,除去自己口袋中的一千六,竟然在短短一个小时赢了七千块钱人民币?!
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跟抢钱差不多。廉古六心中砰砰直跳,兴奋劲儿盖过了心底隐隐地害怕,原本白净的脸庞此时变得通红。
这个时候廉春雷急火火地赶了过来,廉古六提议让大伯换下自己,原先嚷着中途不准换人的赵贵本首先喊要得!冯相义也阴测测地说道:“老廉,找了个高手来哈!我们三个人身上的肉都被你侄儿一个人割了。”
“哈哈!终于给我报仇了!”廉春雷听得廉古六手气这么红,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坐下来。但赌徒心性又让他不服气,毕竟廉古六初出茅庐,仅仅是运气而已,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自己输钱,输在运气。现在被廉古六这么横插一杠子,运气还不乖乖地给我回来?
这时,又有养猪户找廉春雷出诊,廉春雷伸出一根手指对几人晃了晃,轻嘘一声,放下牌扣上,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道:“我现在很忙啊,实在是真的走不开。要不,我安排我们畜牧站的一个人过来?好嘛!我把你的电话给他,到了给你电话。最多也就十来分钟就到。”
廉春雷看到廉古六摸出一个新手机,便拿眼望了一下李恩生,将养猪户的电话号码说了给廉古六记在手机里,又将一串钥匙给了廉古六,说道:“摩托车就在楼下,医厢在茶楼前台,顺着胡家坡那条大路走,过去几分钟就到,要不你就问金顺煤矿在哪里,挨着的,到了地就打这个电话,别人在等起的。”
廉古六接过钥匙,说把赢的钱交给大伯,正要掏口袋,廉春雷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自己赢的钱,不用给我,各人揣着。医了猪就回畜牧站,要是遇到你大妈别说我在打牌。好了,快走!别影响我们打牌。”
廉古六走出包房,到前台找唐秋玲取大伯存放的医箱,唐秋玲媚眼放电,笑着说要廉古六请客,廉古六只得随口应了,下得楼来,骑了摩托车往胡家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