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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梓璃低声谨慎的问道:“等的那人死了?”
秦萧楚神色沉重简洁的道出一声“也许吧”。
舒梓璃司徒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那人进了苏宅。”
秦萧楚双目细眯,说道:“大概是苏宅主人。”
提出要来荨阳听曲的舒梓璃只是感觉可惜,“看样子他不想我们进去。”
秦萧楚无言以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苏宅。
良久之后,苏宅从内传出阵阵琴瑟音还伴随着清鸣的曲腔,琉璃巷巷窄而长,也不知是楚风之雅还是楚风之哀的声乐灌满巷内引来回声荡荡。秦萧楚听不懂这些戏文腔调,只感觉那意境忧伤如同哀乐,便转头看向舒梓璃,这位奇女子竟是沉浸其中在闭目享受,似乎受到曲调忧伤所惑,竟然隐约有流泪的趋势,哪怕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能从中听出一二,姑且不说这曲艺高低与否,光是这等煽情的嗓音就令人挑不出刺。
忽然间,苏宅旁边一座小院内怒气冲冲暴跳如雷的喊道,“唱什么唱,死人了啊?”随后能够听见苏宅内有瓷器被投掷在地的声音,看来是隔壁小院的人嫌其吵闹不乐意了,但这招很是奏效,苏宅内立即鸦雀无声。
舒梓璃有怒从心而生,想要替苏宅那位不敢出声回应做出反抗的老骨头出气,却被秦萧楚拉住,只见公子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走吧。”
丝丝细雪之下,落地即化,天寒,人心也寒。
舒梓璃无可奈何,也学着公子的模样,哀叹一声摇了摇头,二人一前一后朝巷口走去,随后直接出了荨阳城,继续朝东赶路金陵。
建安城内,楚王府邸。
一发鬓皆白的老年男子身穿淡黄色金丝描边的锦衣华服端坐于蛟龙椅而高高在上,一人身穿青袍素衣屈膝跪于餐桌旁姿态极低,身份高低有鲜明的差距,偌大的前厅,只有两人共饮,空空荡荡。
看这情况应当是君臣之间的家宴,而高坐于蛟龙椅上的,无非是帝君同胞兄弟楚王宋希晋。
庙堂内,表面上各大藩王客客气气,但背地里尔虞我诈彼此互不服气那是家常便饭,楚王宋希晋也不想太多,只要帝君说一,绝不说二。
就拿当年前朝存瑞帝君指派秦家凤雏去北域之事来说,底下各位官员就颇有怨言,毕竟那秦武曾舍身救过存瑞帝君一命,这指派功臣去北域无异于是流放荒地,时任杂号将军的宋希晋二话不说鼎力赞同,虽说颇受其余将军。官员所诟病,却也给了存瑞帝君力排众议的底气。这等忠心风骨从少壮之年带到了如今的老态龙钟,从存瑞帝君也带到了如今的天尧帝君,也从当年的杂号将军带到了如今的楚王爷。
在几大同姓也好异姓也罢的藩王之中,朝堂之上谁人见到楚王不都要夸赞一句忠王爷?哪怕是替大纪国帝君坐镇关中守中原的关中王宋灵尊也未曾得到过如此赞誉。
二人推杯换盏饮酒却不急,动作有规有矩极为注重仪式感,蛟龙椅上楚王宋希晋浅酌一口小酒,声音略显沙哑道:“天脊城的那位将军出现了?”
屈膝跪于木桌旁的家臣同样年迈,眉须修长落地雪白,虽说深谙楚王习性,也自知这王府私宴的座上宾多是心腹,更何况自己是隐于市而不出世之人,本可不许要些许的条条框框以作约束,却这位年迈的家臣依然是懂的规矩,恭恭敬敬以双手抱拳行礼回应道:“王爷长兄关中王早前曾来飞信,在下便特意让楚地境内各地方多加留意,按照时辰估计,秦百川应该已经快要抵达荨阳了。”
宋希晋有些无奈,说道:“先生,本王说了多次,你不是外人。”
被楚王称为先生的老者也不答话,微微低头一笑后以宽袖遮面饮尽一杯酒,依旧我行我素,视礼数为尊。
宋希晋也不多说其他,但心思显然不在这酒桌之上,仅是盯着不停把玩着的空酒杯,疑惑道:“那秦武还算懂事,这秦符怎么就有些桀骜不驯?”
年迈老者继续开口说道:“兴许是秦家人真就以为王家一手遮天了。”没人知道这位开口说话的座上宾客是何方人士。都说楚王是忠王爷,却也是孤王,却从未听说过其麾下除了镇守几座城池的将军外还有有何等猛将谋士,但楚王宋希晋自己明白,自己的孤王也好、忠王爷也罢,都是靠着自己这位座上宾而得来的。
宋希晋有些不置可否,说道:“这是信不过我宋家?”
年迈老者继续说道:“金陵秦家定然是不会把这等状况透露给天脊城的,只怕王家这档子事倘若是说了出去,天脊城的秦家这几十年应该都不会离开北域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