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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就是。”
克莱门汀脸色煞白地稍稍卷起自己的裙摆,白色的棉袜上栩栩如生的黑色双头鸠图案似乎不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个哈布斯堡家的贵族,说不定还可能是个公主。”劳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仇的**:“让我想想,如果她死在了这个不听话的布拉格——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克莱门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当然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的父亲肯定会为此震怒不已,而布拉格人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维也纳的管制——双方迟早会因为这件事情爆发冲突。
“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劳尔笑的很灿烂,但在克莱门汀看来他简直就像是魔鬼:“该死的哈布斯堡卷进了一次旷日持久的内乱,而那些见死不救的人——也跟着死一死吧!”
维尔特的租屋离布拉格警局其实还算有些距离,更别提卡洛斯跑出去一会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门钥匙——于是他只得又跑回布拉格警局找维尔特拿了钥匙。这一来一去花了他不少时间,不安感在他的身上累积,但他希望那位克莱门汀小姐能够平安无事。
卡洛斯不相信那个特里德尔税务官生的出这样的女儿,先不提克莱门汀小姐本人的眼界和学识——仅他们刚刚接触的这几天,卡洛斯就能感觉到克莱门汀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家的女儿,至少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十六岁的贵族小姐会对国际政治之类的东西感兴趣。
而且特里德尔税务官他本人也不像是会这么教育女儿的人,更别提他把女儿交给维尔特照顾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不舍——当然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太奇怪的地方,这年头的女儿对于一些贵族而言就是用来联姻的工具,而特里德尔看上去也的确是一个会这么做的人,不过卡洛斯倒是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能攀上高枝。
但真正让卡洛斯开始怀疑克莱门汀身份的是她的那双白色棉袜,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克莱门汀穿的这种带**边绣有图案的袜子只不过是一个女性很正常的爱美的体现,但卡洛斯却知道仅仅只是一个男爵的女儿是穿不起这种袜子的。
这是帕累托爵士在维也纳会议之前教给他的知识,凭借这种知识,爵士能够在维也纳的大街上轻易地分辨那些女士的身份,并因此采取不同的应答方式。
而卡洛斯也因此一眼就看出克莱门汀的真实身份绝对不可能是特里德尔的女儿,她应该有更加显赫的身份,而且她既然以特里德尔的女儿的名义来到布拉格,则证明送她来的长辈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布拉格毕竟是自由主义之都,一个维也纳的大贵族送自己的后代来这里上大学——只要不是政治白痴的人都能猜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而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那肯定是轩然大波。
至于这样一个大贵族的女儿若是死在了布拉格……卡洛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知名的贵族小姐。”劳尔倾诉完了内心的秘密,心情舒畅了很多,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得以安息——或许你应该感到骄傲,因为你的死能够为那些无辜的上洛姆纳村民的灵魂带来新生。”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对着克莱门汀举了起来。
克莱门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浸润她的脸颊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但现在这些感觉已经不重要了,她也没打算因为痒而擦去脸颊的泪痕。她想自己应该马上就会死了,听父亲说天堂是善良之人灵魂的安息之地,而他总是感慨自己死后应该会下地狱——她和那位最爱她的父亲看来已经没有机会再次见面了。
“抱歉……”克莱门汀听见劳尔轻声的诉说,她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半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死,她偷偷地睁开了眼睛,这才看见那位想要杀自己的叫劳尔的男人满身是血的瘫倒在了地上,两眼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现在的扮相和屠夫差不多的卡洛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劳尔的那把枪已经被卡洛斯踢走了以防走火,也就是说这里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克莱门汀的东西了。
克莱门汀愣了一会,旋即大声地哭了出来,卡洛斯坐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但接着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杀人魔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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