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牌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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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是的,他不能。无论他怎样瞧不起恩希尔,或者说当年的刺猬,他都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掌握庞大帝国的冷峻男人面前,他,一个微小的狩魔猎人,无足轻重,即使拼死全力一搏,至多也只能掀起几点波澜。
我应该向艾德里安开诚公布。银发狩魔猎人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感到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在快速分泌,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他盯着面前的一个方向,失神的、呆呆的望着,窸窣的虫鸣声回荡在树圈外围,在无数树叶与枝丫层层遮掩的密林深处,似乎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眸在观察他自己。
也许那是一只饿狼,又或者是一只熊?管它呢。杰洛特伸手将落在他头顶的几片叶子抚到地上,转身大喊道:“兰伯特,记住艾德里安说的,你只有半份定额,不许打我的注意!”
******
天顶上的云层在涌动,几缕阳光从天空照下,给摆在大厅中央的餐桌投去一片光影。桌子很大,相比坐在它周围的五位男士,它的面积显然过于充裕。在桌子上,一碗又一碗,一盘又一盘菜肴堆叠成山,面包片、肉酱片、肉冻片,松菇、香菇、草菇等各色菌菇捣成的鲜酱,鹌鹑、野鸭、鹅等禽肉,牛排、猪排、里脊做成的烧烤拼盘,用鲟鱼、鲈鱼、鲫鱼鲜切成的片,以及各色并不应季的水果,更不要说各式各样的蔬菜,足足有二、三十种。
在大厅一侧,盛放着各种神奇物件的柜子旁边,轻柔的旋律缓缓从留声机的铜喇叭中流淌而出,忽然,它被极不和谐的刺耳杂音打断了。
“嗝——”
兰伯特毫无形象的打着响亮的饱嗝,他刚刚吞咽下一小块猪腿肉,涂抹着菌菇酱。没人嘲笑他,每个人都在竭力对付餐桌上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毕竟它可是整整十人份。“太棒了,我从未吃的如此尽兴。”
“附议。”精灵慵懒的靠在凳子上,相比他略显消瘦的身躯,他消灭的食物可一点儿都不算少。
“你是怎么做到的?”艾斯凯尔用叉子扎住一小块猪小腿肉,为了不显得过分失礼——实际上并没有人关心这一点,他等食物咽下去才继续:“做出这么一大桌菜肴,合胃口的,和你相比,哦,我的汤就是一锅垃圾。”
“别傻了。”艾德里安小口缀着瓷碗里的蔬菜浓汤,这是艾斯凯尔亲手熬的蔬菜炖肉浓汤,算不上什么难得一见的佳肴,但它真的一点都不难喝,只是他撑满的胃部不允许他继续大口进食。“你做的不错,比我要好得多。如果我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桌菜只有那个水果拼盘是我亲手做的,你们相信吗?”
“唔声么不?”兰伯特鼓着腮帮,他嘴里塞着满满的鱼片,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说真的,我很惊讶。”杰洛特拿起一颗剥开一半皮的橙子,狠狠咬了一大口,他吃的并不是最多。“你几乎记住了我们每个人最中意的食物。”
“他说的是真的么?”艾斯凯尔举着叉子,盯着一桌残汤剩羹,惊讶的停住了动作,没过几秒,也没等艾德里安答话,他立刻感叹道:“栗子面包,球形花菜,珍珠鸡,香芹配炼乳。杰洛特说的一点没错,我真是太蠢了,难怪无法成为像他那样事迹传唱在传说中的大人物,艾德里安,你真是让我感到荣幸之至,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们说话的次数不多。”
“是的,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你。”艾德里安险些被艾斯凯尔的揶揄给噎住,他赶忙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干巴巴的回呛道:“烹饪并不是我的专长。我是名‘巫师’,以及德鲁伊,要是让我来做厨师,出锅的食物就只能分为‘艾德里安的食物’与‘垃圾——艾德里安不喜欢吃’。”
“这很正常,我就不喜欢吃南瓜。”艾斯凯尔对此深表赞同,他缓缓点着头。“只有专业厨师才会不情愿的烹饪出他们自己也不喜欢吃的食物,就像国王手下的马屁精,为了工作和升迁,他们不得不每天说上一些违心话。”
“糟糕的比喻。”伊欧菲斯点评道:“你说的不过是些二流水平的厨子。对真正的烹饪大师来说,让他们高兴的是烹饪过程,以及他们手中作品给他人带来欢愉感时的满足。”
“又是精灵的那套哲学?”兰伯特挤眉弄眼,他就是看这个精灵不顺眼。“没几个人会心甘情愿的去当厨子,除了母亲这个角色。你做出来的东西要被不同人品尝,它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少放了一勺奶酪,或者多放了一颗葡萄都会带来莫名其妙的大罪。伊欧菲斯,你知道吗?瑞达尼亚的上任国王,就是被你们精灵刺杀的维兹米尔,他喜欢吃甜玉米粥,而他的儿子拉多维德五世,却又喜欢吃咸玉米粥。怎么会有人喜欢吃咸玉米粥这种奇怪的东西呢?他父亲的御用厨师曾经抱怨这件事,然后,在三个月前,他就被刚刚继位的新国王给砍了头,我打赌那家伙已经蓄谋已久。”
“他喜欢咸玉米粥?”艾德里安挑眉。叶奈法曾在他面前吐槽过这位年轻的异国王子,她声称菲利芭使用魔法的过分压迫让这个年轻男孩开始仇视、针对任何非人类种族与魔法使用者,这早晚会酿成大祸。不仅仅是她,术士兄弟会中还有不少人都对此有所非议,但鉴于菲利芭在评议会中的首席身份和她的强硬性格,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公开指责。
“听说是这样。”杰洛特盯着自己面前的空玻璃杯,他在脑海里想着‘苹果汁’,然后,玻璃杯里便慢慢盛满了一大杯苹果汁。神奇的魔法,他满足地舔起了舌头。“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就像我喜欢南瓜而艾斯凯尔喜欢香芹一样,等等——”他忽然停住了,猛地转头看向另一旁正侧耳倾听的老伙计,他眯起了眼睛。“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只做香芹配炼乳,就是因为你不喜欢吃南瓜?”
“哦,哦,你说这个。”艾斯凯尔一愣,紧接他尴尬的扭过头,低声说道:“南瓜,那东西有什么好吃……”
“杰洛特——”兰伯特嘴巴张的大大的,显得很不敢相信这件事,它足够放进去一个小号南瓜。“你是白痴吗?我以为,这件事你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呢。”
有趣。艾德里安放下汤碗,几乎在同时,和他同侧的伊欧菲斯也坐直了身体,他们俩一同惊讶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杰洛特。
“……”僵硬的银发狩魔猎人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难以置信,他盯着自己袖口上的油污,像是要从它里面找出一只巨魔一样。沉默了足足好一会,他才慢吞吞的继续道:“开始吧,开始嘲笑我。我来开头,愚蠢的杰洛特……”
******
“无知的杰洛特!”兰伯特兴奋地甩出一张手牌,他刚刚从中央牌堆里抽出一张高级魔法卡——“艾德里安的风暴呼唤”。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不久前的那张餐桌,大部分碟子、碗以及玻璃杯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若干个果盘,四五瓶果酒与葡萄酒,没有别的奇怪药剂充作饮料,艾德里安拒绝一切可能导致意识混乱的可能性。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马克杯,一组牌堆。
“哦,不,不。”杰洛特抚着额头,愁眉苦脸。一团乌云闪电正漂浮在他的牌堆上方,噼里啪啦一顿电闪雷鸣,只剩下小小的杰洛特和叶奈法在原地坚持,他们俩也没有多少生命点数了,至于其他的步兵、弓箭手、攻城*屏蔽的关键字*,全都烟消云散,被摧毁的卡牌飞回了他右手边的废弃牌组之中,他快输了。“艾德里安,这不公平,这种卡牌的存在就是在*屏蔽的关键字*!”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亲自下场!”艾德里安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他的牌面也很不好。为了平衡,他在设计这组游戏的时候,使他自己的角色成了一张领袖牌,作用是使受到的魔法攻击无效化,或者作出的攻击强度加倍,而他的魔法则被剥离出去成了单独的魔法卡。
“我的回合。”伊欧菲斯看着自己牌面上三位精灵好斗份子,由于同袍之义,如果他再打出一张精灵好斗份子,那么他就能取得六十四点攻击,差不多能彻底摧毁他对面的牌组,兰伯特只有十五点生命点,这很好。
“该死,精灵,你在针对我!”兰伯特狠狠地拍了下桌面,伊欧菲斯庞大的箭雨攻击全部射向了他的牌面,最前方的可怜步兵直接被插成了筛子。在后方,他的法师卡,兰*艾斯特的卡杜因撑起了一个魔法护盾,但是很快就被击溃了。“没用的家伙,废物!看你的了,小兰伯特,加油!很好,干得漂亮。”
兰伯特的小型兰伯特释放了昆恩法印,他成功抵挡了所有的箭矢攻击,现在,他的前线部队还剩下三个柯维尔的雇佣弓箭手,一架攻城*屏蔽的关键字*,以及一个号角。
“好运的家伙。”艾德里安撇着嘴对局面状况做出点评,接下来轮到他的回合。“说实话,我有些惊讶雷欧竟然没来,上个月那个小家伙对这个游戏可是非常上心。不过我更惊讶的是,作为一名预备狩魔猎人,他竟然还有亲戚。不可思议。”
“他毕竟还年轻。”艾斯凯尔看到艾德里安打出一张狼群,它让在场所有牌面中的普通角色都受到了四点撕咬伤害,附带流血效果。“他是想来的,但维瑟米尔劝诫他做好最后一次道别,带他去了克雷伊登。等过了这个冬天,他就得全身心投入到训练当中,通过完整的狩魔猎人试炼一直都不是件轻松事,即使现在凯尔莫罕只有他一个孩子,维尔米尔也会全力教导他。我想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他几乎不可能再和他的亲戚见面。你知道,我们这一行可不算什么光彩职业。”
“是啊,狩魔猎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只有那些亲人全都死光光的孩子才能被选中。”快要输掉牌局的兰伯特刻薄的讽刺着。他刚刚受到艾斯凯尔的单人决斗挑战,他的个人牌输在了剑术上,胳膊中了一剑。“我敢打赌,那孩子回去不会受到欢迎的。还有人尚存性的亲戚绝不会让一个孩子成为狩魔猎人。”
“至少,在以前是。”他又补上了一句。
“你太刻薄了。”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单薄,精灵。”
“都给闭嘴吧。”艾德里安敲了敲杯子,他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反转攻势。“我突然很好奇,在座各位是否都孤身一人?我只知道我们都是些通常意义上的老年人。当然,如果不愿意说也没什么,这是你们的隐私。维瑟米尔不算。”
“没关系。”艾斯凯尔首先回答。“我从小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而我现在已经八十九岁。”
杰洛特牌组中的叶奈法释放出一个闪电法球,彻底打*屏蔽的关键字*小人兰伯特,被众人联合攻击的好运气家伙终于输了。
“孤儿。”接下来是伊欧菲斯,这让众人感到困惑,比起人类,精灵是一个长寿的种族,虽然无法永生,但活到一百多岁也很正常。“别这样看我,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在了人类的剑刃下。”
“哦,难怪你如此‘心地善良’。”兰伯特对精灵的不幸一点也不同情,他毫无同情心的反讽着,但伊欧菲斯没理他,这让他输了牌的他更加不高兴。“哼。我得说明,我可不是孤儿,但他们现在全都去世了,寿终正寝,或者被遭逢意外,谁会关心这个呢……”
“留点善心吧。”艾德里安嫌恶的瞪了还在兀自吐槽不停的兰伯特一眼。“你呢,杰洛特?”
“我有一位母亲。”杰洛特心不在焉的看着小人叶奈法因为过度施法而眩晕,正躺在他的小人怀里休息。
“什么叫‘一位母亲’?每个人都只有一位母亲。”
“谢谢你的纠正,擅长文法的兰伯特。”杰洛特回击,然后他叹了口气。这个话题让他想起了他的亲生母亲,女术士薇森娜。“我是说,我的母亲还活着。”
“无意冒犯。”艾斯凯尔端起马克杯,他想借此掩饰惊讶,但酒杯到了嘴唇边,他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又把就酒杯放下。“我记得上次你提到她,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以为……”
“我明白。”杰洛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小人突然和小人叶奈法亲了起来。“我曾经花费二十多年时间去寻找她的踪迹,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但后来我放弃了。我以为她去世了,但我现在明白,她还活着,只是躲着我。”
“你们见过面?”
“是的,艾德里安,我们见过面,就在几年前,恩希尔出兵*屏蔽的关键字*辛特拉的时候,她救了我一命——说真的,你能让他们停下来吗?”
“恐怕不能。”艾德里安恶趣味的看着已经拥在一起,态势愈发过火的小人杰洛特与叶奈法,这并非出自他的手笔,而是叶奈法的创意,不过他确信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啊,伊欧菲斯,你不应该攻击我的,我的动物们免疫精灵魔法。”
“……”伊欧菲斯无语的瞪着他的弓箭手,他们因为攻击自然之灵而产生自我怀疑,于是选择了退出战场。
“你没挽留她?你可是等了快八十年。”艾斯凯尔见到伊欧菲斯的惨状,他决定暂时不攻击艾德里安,他的宠物卡牌羊咩咩对热吻的小人杰洛特与叶奈法发起一次骚扰,同时将女术士的攻击引向了艾德里安的牌面。
“我可真是谢谢你。”杰洛特出了口气。“当然不是。我尝试过了,但我当时受了不轻的伤,我怀疑她对我使用了魔法,等我彻底睡着后就又离开了我。”
“让人感动的母爱。”兰伯特口气酸溜溜地。“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一名女术士,你为什么不试着让叶奈法帮帮忙?”
“我向她寻求过帮助,但作用不大。我母亲在很多年前就脱离了术士兄弟会,她是荒野术士,她同时还拥有另外一个身份,她是一名德鲁伊。”
“好吧,原来你的血脉渊源如此独特,难怪有人愿意为你谱写诗歌。”
不得不承认,兰伯特这次没说错。艾德里安晃荡着手中马克杯,沉思着,他之前确实还不知道杰洛特这位命途多舛的传奇之子还有如此经历。
天顶中的云层变得浓厚起来,遮住了太阳,众人再度沉默,牌局上只剩下艾德里安与艾斯凯尔在对峙,自然领域对阵北方王国,至于伊欧菲斯只剩下一点生命值的他自己,那根本无足轻重。
“所以你请我出手实际上是为了她?”艾德里安打出最后一张大狮鹫兽,它和小人艾斯凯尔纠缠起来,怪兽和狩魔猎人搏杀着,扭打在一起,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为了你的母亲?让我猜猜,她在前线,她在参与这场战场?她支持北方?”
“是的……这是我的私心。”杰洛特最终选择坦白。艾德里安说的没错,他根本不关心前线的战争,无论是北方取胜还是帝国战败,那都不关狩魔猎人的事。战争永无止境,只要大陆上还有人类存活,他们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掀起纷争,这是注定的。“我请求你。”
艾德里安沉默了下来,他抚摸着马克杯上的木质纹路,深思着。他的大狮鹫兽占据高空优势,但艾斯凯尔也不弱,同时又占据地利。等他再度开口,已过了一小段时间。
“我很抱歉。”他缓缓说道。
杰洛特僵住了,坐在一旁的艾斯凯尔别过了头,兰伯特假装在发呆,好避免陷入这尴尬的一瞬,只有伊欧菲斯在静听。
艾德里安继续道:“杰洛特,我不能答应这件事。让凡人的归凡人,让魔法的归魔法,就连国王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进行的是一场荣耀战争。无论输赢,作为魔法使用者,我们都不能公开插手战场上的事情。”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在这里,还是那个世界。
杰洛特如同艾德里安之前那样,沉默了许久,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最终,他终于开口:“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的请求过分了。”
终于,伊欧菲斯也选择抬头看向了天花板,气氛越发古怪。
“伙计们……”艾德里安扫视着餐桌上表情各异的诸人,他忽然大声笑了。“别这样,我是不能直接插手,但这不妨碍我做些额外工作。”
“你是说?”杰洛特一瞬间感到呼吸停滞,他等待着。
“这是一场王国之间的战争,不是几个人在打架,缺少一两个人是不会影响战局的,我们又用不着刺杀国王。”艾德里安顿了顿。“而且,她也许并不需要我们帮助,毕竟你的母亲可是一位活了很多年的德鲁伊。”
阳关洒下,笼罩在餐桌之上的沉重氛围忽然消失,杰洛特笑了一声,然后是一连串哈哈大笑,紧接着艾斯凯尔、兰伯特、伊欧菲斯,他们全都大声笑了起来。
在男人们敞亮的笑声中,牌局上狩魔猎人与大狮鹫兽的厮杀总算分出了胜负,同归于尽。终于,只剩下艾德里安对伊欧菲斯。
“谢谢你,艾德里安。”渐渐停下笑声的杰洛特注视着即将收尾的牌局,他轻声道:“谢谢,我感激你做出的一切。从我流落在布洛克莱昂开始,我几乎绝望。希里失踪,叶奈法离我而去,我几乎以为我就要完了,我的宿命即将划上终点,但是我最终没有绝望,我想奋力一搏……你救了叶奈法,帮我寻找希里的踪迹,我很幸运,而且我的运气不错,我选对了,感谢你。”
“打住吧,你让我脸上发烧。”艾德里安嘴角抽搐,他对杰洛特的突然抒情感到难为情。
兰伯特嗤笑着。“别在意,这家伙有时候就这样发神经,他一定是受到了丹德里恩的蛊惑。”
“这并不可笑。”杰洛特一本正经的纠正兰伯特的偏见。“牢骚鬼,你得知道,诗歌拥有独特的魅力,有时候并非一无是处——”
“‘艾德里安’。”还在暗暗发笑的艾德里安突然张口,没头没尾的喊起自己的名字,是英语。
与此同时,天顶上的云层刹那间变得漆黑无比,霹雳一个接一个,像是某种物质要撕裂云层一样。
其他人都停下了交谈,紧张的战备起来,他们齐齐看向愣住的德鲁伊。“出了什么事?”
“安静,没有危险……”神情复杂的树屋主人思量片刻,他挥了挥手,解除了天顶上的气象魔法,露出树屋的原貌,一刹那间大厅内暗了许多,只剩下数百个悬浮在空中的光球在兀自旋转。然后,咚的一声响,朴实无华的木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艾德里安站起身,慢慢说道:“诸位,我想希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