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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耀威答应要帮张二女查清真相,替她大姐报仇,可张二女住进小朱府后,一开始还信誓旦旦答应一定帮她报仇,可时间一长,竟不再提此事了,报仇的事就这样便没了下文,这让张二女对上朱耀威时,难免会心生怨怼,朱耀威好歹是一府的老爷,怎么会受她的气,便冷落起她来。
这样一来,张二女便连朱耀威的面也见不上了,更别提报仇的事了。从此张二女整天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幸好英娘和安然从旁开解,她才不至于想不开做傻事。
好不容易见到朱耀威她急急上前问道:“老爷,你答应帮我报仇的,过了这么久了,查得怎么样了?”
朱耀威有些生气,道:“真是扫兴,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整天烦我。唉,算了,算了,不来你这里了,走,去陈氏那里,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来的。”
朱耀威一开始是真的喜欢张二女,还给她取了新名字,媚娘。可他每次见她,她都要提一提那个已经不知死在哪里的张大女,便开始有意冷落她了,谁知今天心血来潮走到媚娘院落里,又被她的话气走了。
朱耀威一脸不高兴的带着侍从出了张二女的院门,转而去了陈氏的院落。
站在张二女旁边的英娘劝道:“媚娘,你这是何苦啊,老爷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明知老爷不喜欢,何必这么心急又重提此事。”
张二女眼中含泪道:“这个姓朱的就是个骗子,他答应过我,会帮我姐姐报仇的。现在却推三阻四,连提都不愿意让我提。”
英娘急忙止住张二女的痛骂,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担忧的对张二女说道:“媚娘,可不敢这样说老爷啊,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会出大事的。”
张二女哭了起来:“为什么我们几姐妹都这么命苦啊。”
英娘忙劝道:“媚娘,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张二女止住哭泣,和英娘唠叨着过去的事:“我大姐嫁给大力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到,生下的女儿还被那个禽兽亲手摔死了,大姐太过悲痛又被大力母子和我娘陈小妹重重逼迫,就疯了。好不容易生下儿子,疯病也被神医治好了,却被大力和小红这对奸夫淫妇算计,丢了性命。我三妹,花样年华,一个黄花大闰女,被我爹娘逼得跳了度崖,被找到时还有一口气在,可爹娘以没钱为由拒绝救治,将她丢在山中任人糟蹋,最后成豺狼野兽的腹中之食。只有我还活到现在,也差点被二力卖去青楼,幸而被小朱老爷救下,原以为找到良配,没想到他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骗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姐妹命这样苦?”
英娘一边听一边劝,也说起了自己的事:“夫人,这个世道,女人都是苦命人啊。英娘我也是个苦命的,我娘家在我七八岁时就把我卖给了邻村一个老头做媳妇,幸好那个老头心善,见我还小,将我当女儿养着,对我很好。过了几年好日子,他把我嫁给了本村的放牛郞,眼看可以跟着我享福了,他却死了。后来我给放牛郞相公生了五个孩子,一家人虽然穷却还算融洽。可一场天灾,让我们不得不走上的逃荒之路。一路上,为了活下去,放牛郞不得不学着其他人,把生病的孩子卖给别人换点粮食。我本来是反对这样做的,可一来没有粮食我们都得死,二来,我一个女人只能听从男人的安排。”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张二女忙安慰起她来,英娘似在回忆无比悲痛的过往,脸上尽是悲痛之情。
“后来,我们五个孩子,只活了这一个,也差点被他吃了,如果那次夫人再晚一点遇到我们母子,可能这最后一个孩子我也保不住了。”
“英娘,别哭了,已经过去了。”
英娘点头道:“对!已经过去了,我也想通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