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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楚国会有屈原这样伟大的诗人,可惜已在二十一年前因为郢都被破,万念俱灰,自沉于汨罗江。
那一年,正是寒黎“楚庙盗琴”的一年。
琴上“冷舞”二字笔锋冷傲,潇洒不羁,寒黎用手反复触摸着,不觉间,眼角已有泪光闪烁。
这张琴是恩师青鸿子亲手为他所作,所刻字句用心颇深,既是对琴的赞美,也有极深的寓意。龙池之诗是对爱徒的期盼,凤沼之言是青鸿子人生境界的自白。
此琴本身也非同寻常。琴身是用千年寒竹拼制而成,寒竹极为罕见,是生于雪山险峭处的宝物,寒气极盛,如玉般晶莹剔透,却极为坚韧,非蛮力可摧,非利器可断,千年寒竹更是无价之宝,冰清玉洁,灵气极强。而这琴弦也不一般,乃是犀牛筋制成,强韧无比,指在弦间可尽情起舞。
世间之琴,皆为三尺六寸五长,象征一年之期,而此琴只有二尺八,使琴声更为清澈通透,也应了星宿之数。
寒竹斫琴,犀筋为弦,改琴长为二尺八,皆是旁人所不敢想。青鸿子真是不拘一格,别有心裁。“冷舞”之器,实乃琴中奇宝。
如此看来,那白头翁为寒黎起名“冷琴”,非但不巧妙,倒似乎有些投机取巧了。
廖介紧皱着眉头,面色凝重,显然是认出了“冷舞”,自然也知道她的厉害。
伏羲琴虽有神威,但此等神器必然消耗极大,况且寒黎用伏羲琴逃出楚宫只是传言,他是否真的能弹用还是未知数,而这“冷舞”可以说是“赤焰旋珠”的克星。
廖介不敢怠慢,作诀使法宝重新亮起来,口中念念道:“你还有脸再用这张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
寒黎抢言道:“你再废话,我可要先出招了。”
“既然你急于求死,我就成全你!”廖介十指聚拢,连施手诀,赤焰旋珠“嗖嗖嗖”飞快旋转起来,赤红如烈阳,周围三尺内似有火焰在燃烧,灼的空气吱吱作响。
寒黎向后腾跃,盘坐在地,将冷舞放于膝上,指抚弦上,双手向后齐拉,同时滑过七根琴弦,随着一声清冷的长长的琴音,一道寒流席卷而出,所过之处,地面、桌子、盘子、酒杯……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酒舍内一楼冰寒,二楼赤炎,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这样的对决,实在是令在场众人大开眼界。
廖介大喝一声:“赤剑飞龙!”只见无数只赤红的火剑“刷刷刷”自法宝中源源不断飞出,蜿蜒腾跃,向寒黎袭去,奔袭中渐渐形成一条龙的轮廓,随着一声龙吟,那赤剑组成的飞龙已栩栩如生,舞着利爪奔向寒黎,只一瞬间,便只有几寸距离。
寒黎直视着龙首,淡定自若,一手抚琴,一手作诀,琴声将龙吟压制住,那赤龙兀地停了下来,动弹不得,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洁白的冰花如幕般破空而出,将那赤龙裹了起来。赤龙不住地颤抖,显然是在竭力挣扎,但却毫无作用,就连龙爪都张不开。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赤龙消散了,空气中尽是冰寒之气,显然,廖介在这第一招的较量中,完败。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寒黎淡淡道。
“你……”廖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道,“你没有受伤?!”
“哈哈哈!不然呢?寒黎虽然好色贪杯,但不是什么女人都会碰,也不是什么酒都敢喝。总不至于为了两坛酒,连命都不要吧?”寒黎言下之意,我既然来了,就有胜你的把握,别说三招,就算三十招,你也不是对手。
廖介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刚刚那招虽说留有余地,但想要如此轻松地破了自己的绝技,绝非易事,不禁暗道:“难道他真的没受伤,而且修为大增?是自己眼拙,看错了?”随即转念一想,“不可能……他明明是有伤在身的。”
于是施展手诀,第二招开始,这一次,寒黎是有伤在身还是故弄玄虚,便见了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