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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然而,自有生以来,滴酒不沾,也是他的规矩,他从未逾矩半分。
顾影转头看向了几案的一角,的确是为他留了一盏茶,一盏已经凉透了的茶。
是他迟迟不肯进来,才放凉了的茶。
他捧起茶杯,一饮而尽,皱眉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今日以茶代酒,在此谢罪。”
无殇持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悄悄瞥向了那个饮茶的人,而正巧,那个人也同样在看着自己。
疏影落绮窗,烟锁旧明堂。
问卿何所顾,双抔人对望。
这边是两个各自落寞的人沽酒饮茶,而另一边,却是两个心性甚投的人谈笑风生。
顾影的确是不懂,他们所谈论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笑,为什么父亲却能因此而笑得那么酣畅淋漓。
就像是他不懂,一个人无事可做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与另一个人去闲聊,打发时间。
为什么不能自己多给自己找些事情去做,为什么一定要有别的人在身边呢?
至少,他不相信,父亲动用了影子,找他过来,只是为了让他在一旁听他们的相谈甚欢。
可是平日里最有主意的无殇,此时也安静得只是坐在一旁,且听风声。
那兑了太多水的烧刀子明显已是索然无味,可是无殇竟也反常地咽了下去,她似乎是故意这样,故意让自己不痛快,这样惩罚着自己。
一人饮茶,三人饮酒,时辰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无人在意。
可是,他一直都在算着时辰。
他以为,父亲深夜找他来,是让他一起布一场局,或是交代什么极难完成的任务。
然而,他们就真的只是在饮酒,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让他来,居然真的只是做个家宴的陪客。
这些年来,顾承风总是好像刻意冷落他似的,而且还一定要让他知道。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一种折磨,可好像这样去折磨他,让他不断地痛苦,对顾承风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今日……”顾影打破了屋内的祥和之气,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口,如今渝州城里人丁稀落却危机四伏,这里的主人不但全然没有在意,还能如此随性而为,“湘璃夫人的人,已经来了。”
“我知道。”
无殇又斟上了一杯酒,轻轻地嘬了一口。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在顾影连影十二那样的禁术都用出来之时,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仿佛只是在一旁,欣赏了一场好戏。
顾承风听着他的话,也并未在意,好像一切也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们的人,确实不足为惧,只是……”顾影蹙了蹙眉,又看向了灵君,“我在酆都林中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武功只怕是深不可测,至少,以我之力万不能及。”
他想起了那个在林中以笛音诱他入阵的人,吹笛人。
“哦?何人?”
顾承风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他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就去抿上一口。
“那个人,行动时不动气息,说来惭愧,他走到我身边时,我竟全然无法察觉。他能以笛音结阵,探我虚实,而人却可以处天涯之远破咫尺之身,那个人,我觉得他是……”
听着顾影的描述,无殇也不再嘬饮这浊酒。
她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现身找上他。
杯盏停留在嘴边,刚抿了一口的烧刀子还没来得及咽下,她已陷入了沉思。
顾承风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他在林筠儿的坟前已经见过。
若不是这个人出现,他可能现在还不会回来。
“纵观此人武功路数,我觉得,他就是爹曾提及过的凌云山庄的二庄主,谢语霖。”
顾影的话说得十分果决,因为这个答案已经是他斟酌良久才想出来的结果。
武功路数神秘莫测,以笛音扰人心神。
他排除掉了武林中形形色色的所有人,最终留下了这一个。
只是,他的话,却引得顾承风与无殇两人不约而同的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这样的一幕,倒是让顾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的话,有什么可笑?
居然,能让这两人竟同时笑了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父亲,更未见过如此失仪的无殇。
倒是另一个人,灵君,此时表现得最为安静,安静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
“你这怕是茶喝得太多,已经醉了,快早些回去歇着吧。”
无殇敛起了方才那不由自主的笑意,抽出一张帕子开始擦拭起被她弄湿的桌子。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应该是干干净净不染浮尘的。
顾承风不说什么话,便是默认了无殇的话,他该走了。
他也拿起了一块帕子,擦着身前的桌子。
他们同样认为,这里,应是最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