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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梨木薄板刻制的纂香模轻轻放在平铺好的炉灰上,用紫铜香匙将沉水香粉一勺一勺地填在模子上,就像是在精心描绘着一张工笔画。
寻常人用来打拓的香纂纹样大多是福禄寿喜之字或是祥云八卦祥龙图案,以此祈福纳祥,而她的这枚香纂模子,却生生画着一个酒坛子的图案。
好酒如此,也当算作人生一境了。
突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竹门已破,满地散落着断裂的红斑枝节竹木。
破门的人已大步走了进来,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的人,往往骄傲而莽撞。
只见他一烫金对襟大氅,腰佩琉璃紫金剑鞘,奢靡尽现,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他的后,跟着一个人,一个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的人。
这个人抱着一口大箱子,即使进了屋子,依旧没有放下来。
“洛姐姐,好久不见。”华裳少年满面堆笑,可是他的余光已落到了不远处的葛中离上,“原来有客人在,青栀这小丫头怎么不说清呢,说清了,我也还是等得的。”
“此竹乃九嶷红湘妃,断了七根,算你三百五十两。”她还在小心翼翼地填着香粉,尽量不疏漏旁洒一分。
“哑奴,洛姐姐都发话了,还不快记在账上。”他对着抱箱人说了一声,眼睛却还盯在那边的香几上,“姐姐放心,明午时之前,金刀门自有人来送。”
洛卿云这才抬头瞟了他一眼,不又皱起了眉。
这个地方,走水路自然是最方便的,可是能从水路找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总有那么些人能走别的路找到,可那些路……
她看着那人满是泥泞的鞋底,若是换做她,才不会去走。
“驼绒毛毡,三十两。”这是被他踩脏的那一块。
“姐姐欺我不识货?若说那红湘妃是物有所值,可这区区毛毡顶多也就值三两。”他说着,已不自觉地又向前了几步。
“再加五倍。”她看着又被他踩脏的几块毛毡,冷冷说道。
“哑奴,记账!”他脸上的笑容已有些僵硬,只是话语中仍充斥着些许不屑,“我金刀门也不差这点银子,若是洛姐姐喜欢,即便在金刀门内再建一座换酒小筑又何妨?”
“三老板此番前来,是特地为我送银子的么?”
纂香模已填满,她轻轻向上提起了模子,一个完完整整的酒坛子平铺在香炉上。
“当然不止。”三老板挥了挥手,将边人抱着的箱子打了开来,“当然,是为了送酒来的。”
听到酒这个字眼,不管是洛卿云,还是青栀,都忍不住朝着箱子看了过去,好似不管送酒的人是谁,只要是酒便就是好的。
整整一箱,整整八坛。
每一坛的分量虽然并不多,但也都价值千金。
“这是徐家酒坊四十年陈女儿红。”
三老板得意地抱起了其中一坛,雕花的坛子,斑驳的泥封。
徐家酒坊,是江都最有名望的一家酒肆,可却不是人人都能喝得上他们家的酒。
据说想要他们家十年陈酒的人,都已经排到了十年后,所以能把这样一坛四十年陈的酒弄到手,也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却没曾想,洛卿云听到他说的话后,突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笑什么?”
他一脸愕然,同样愕然的还有青栀和葛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