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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雪儿现在在哪里?”花情问。
沈君的目光移到花情的脸上:“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连我都不知道有多遥远的地方。她总是固执的做一些事,离开时,一句话不说,突然出现,却从不说她去了哪里?为了自己,她拔剑宁愿和她师父恩断义绝、为了自己,她愿意跋涉万里冰山,只为摘取能为自己疗伤的冰雪莲、为了自己,她独自进入魔兽山脉厮杀大量的野兽,换取金币给自己买药、为了自己,她一人抵挡几千人,深受重伤,也为自己抵挡那夺自己的命的一剑,倒在自己怀中时,笑了,笑容那么温柔,那么悲怆,那么凄凉,那么灿烂,那的笑、她的泪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脏。”
“很多年了,只要想起,心就会痛,很多年了,总会想起她,可是现在,她在哪里?当她找不到自己,会不会也如自己失魂般找她的找自己?当很多年过去,还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消息,她会不会选择遗忘自己,会不会归隐泉林?还是找到她爱的人,从此与他相守一生?”
“拿酒来。”
花情没有阻拦,当一个人悲伤时,喝酒是最好的解药。
花情给沈君的碗里倒酒。
“不必。”沈君说着,拿起青色酒坛,头一仰,往嘴里倒酒,有的酒流到地上,有的流到身上,酒香四溢。
放下酒坛,脸病态的红、苍白,眼泪流出来,这一刻的沈君像一个迷路的孤独的孩子。
花情没有说话,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偶尔,用干净的绸布擦沈君脸上的泪痕、酒。
好像看到雪儿,在雪地里凄苦的痴痴的舞剑,一次,又一次,小脸满是倔强,长发飘逸,鼻子被冻红,眼神冷酷,象征着她的命运。看到自己,她笑了,她的美绝色倾城,冰清玉洁,瞬间,自己的心就被她俘虏。
她说:“宿命轮回,谁也无法逃离苦海。”
我说:“小小年纪就这么悲观,你会过得不快乐。”
她说:“快乐是什么?不快乐是什么?不过是意识,然后呢,如这雪,虽美,却很快化得一干二净,因为有了执念,就会有不快乐。”
“你的执念是什么?”
“守护亲人、朋友、还有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
风无情地吹,吹起千层雪,那是第一次见她,那一年她十二岁,再和她相见,已是几年后。
白鸥成群地飞,她去捉妖,被妖群围住,那时,她的修为已经非常高,当时,自己到墨城执行任务,她和妖群交战,妖群被杀得只有几个,雪儿也深受重伤,可是,身子依然挺得很直,血从身上飙出,仿佛流得不是自己的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她还能发出全部的战力,几个妖被吓跑,刚消失,雪儿就倒下,看到自己,竟然露出释怀的微笑。
她总是独来独往,沉默不语,受伤了自己舔舐伤口,犯了错,也从不解释。
时间悄然滑过,沈君已经醉的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和自己吃饭喝酒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听着沈君说,花情好像看到雪儿,那个美丽的执着的倔强的女人,知道沈君为何对她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