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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布置好手术室，聂韶音给君陌归行针，就没有头一回那么尴尬了。
当然，是君陌归没有这么尴尬，在聂韶音这里，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纤细微凉的指尖在他腹部游移，寻找一个个穴位，扎针。
君陌归的心思难免有些漂浮。
他心里是做了打算了的，若是不举的病症能够完全治愈，他会对她负责。
上一次施针，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泡了七天的药浴之后，就发现身子有了变化。尽管只是很微小的变化，也代表着治愈的希望！
那么……
假设正在触摸他肌肤的女子，是他将来的妻子……
浮想联翩。
“嗯哼！”
突然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漂浮的深思也拉了回来。
聂韶音眨了眨眼睛，朝布帘这边看了一眼，问：“很疼？”
“还好。”君陌归仔细感受了一下，也不算痛到他不能忍受的程度，只是他刚才走神了，突然一痛让他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这么说，有感觉了。”聂韶音又下了另一针。
有感觉了。
君陌归没有说话，气息却变得粗重了许多。
他努力想要控制，不想被她发现。
孰料，躯体的反应却是没有办法隐藏的，聂韶音触摸到掌下的肌肉有些紧绷了，觉得他是紧张了，想了想，问：“君陌归，你的名字……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意思吗？”
讨论一些别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自然就不那么紧张。
君陌归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些，倒是不介意与她谈论这个话题，答道：“或许吧。”
“或许？”聂韶音又下了一阵，又问：“那是谁给你取的名儿？”
君陌归答道：“先帝。”
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此时他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思绪都转移到了宫廷那些往事上去了。
陈旧，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往事！
聂韶音只觉得他的肌肉不那么紧绷了，倒是不知道他心情如何，又问：“你父亲，可是很宠爱你母亲？”
帝王三宫六院的，要说很爱某个女人，那也最多三分爱。
很爱其中一个，就不睡其他的女人了吗？
未必。
虽然中国古代历史中，确实有那么几个深情皇帝，却改变不了大部分男人都是花心的事实。哪怕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深情的，也绝对不止有一个女人。
所以，聂韶音用了“宠爱”这一个词。
却没想到，君陌归却道：“并不。”
“啊？”聂韶音不解，捏着一根针，顿在半空。
君陌归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先帝最爱的妃子，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薨了。第二年，恰逢本王出生，正是陌上花开蝴蝶飞之时，先帝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便为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用意便是期盼着最爱的女人回来。
聂韶音瞠目：“……”
绝倒！
事实竟然跟她猜想的南辕北辙！
这样一来，君陌归的生母心里应该有多郁闷才行！
自己生了个孩子，却被男人用来纪念心中挚爱？
不管怎么说，先帝绝对是渣男没错了！
不是有个心中最爱吗？可是那个女人死后，他又宠幸了皇后，一年之后，生下了君陌归！
送他三个字：呵呵哒！
她下了一针，又问：“那太后她……对你好么？”
君陌归沉默了。
以为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聂韶音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本来就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聊起这些内容的，并不是因为好奇，不为了追究答案。
当她又下了三针的时候，君陌归却又开口了，道：“我与皇上都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比起她对我皇上，对本王，算是极差的吧。”
聂韶音又是一愣。
传言不可尽信，果然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