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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灯之后，一切都看得格外清晰起来。
比如那些血迹在黑暗中和在白光下显然是两种不同的视觉冲击。
比如戎殷刚刚打开的那个门内的景色。
里面似乎是一个冷冻室，不锈钢台子上放着一个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附近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器官。
然而这些器官都因为停电而腐烂了，原本封闭着空间，现在一下子门被打开而通风，那叫人作呕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戎殷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第一时间去看雀双的反应。
小姑娘似有所觉的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雀双甜甜地冲着他笑了一下，似乎一点也不怕。
不过她想了下，脚步一动，往戎殷后面一躲，小手揪着他身后的衣摆脑袋直接往他背后一靠。
“我跟在你后面，你保护我。”雀双用额头蹭了他两下。
戎殷嘴角挂上笑容，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无形中被宠了一下的男人伸手拉住雀双的一只手捏在掌心中：“嗯，我保护你。”
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粮的谢荣国：嘤嘤嘤，我也想要保护小雀双！想被揪衣角！想被蹭蹭！
戎殷没有搭理谢荣国炙热的眼神，抬脚往里面走去。
跨过几节阶梯，里面的东西看的越发清晰了。
“这是……器官贩卖？”雀双看着旁边的黑色盒子，盒子材料和保温盒很像，大小也比一般的大，里面还残留着不少水。
戎殷摸摸她的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在这里死人应该是最常见的，与其任由那些尸体腐烂，不如价值最大化。”
这时，其他人也跟了过来。
“这里简直是……简直是……”路楠瞪着里面，看着十几二十个黑色保温箱，整个人都很愤怒。
“丧心病狂。”陈越帮他补齐了后半句，不过也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虽然在这诸神黄昏里杀人很常见，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变态，喜欢虐杀别人，或者肢解同类，还贩卖他们的器官赚钱。
牧良双手插着口袋，视线慢慢扫过两边的不锈钢台子，然后将视线上移落在那些瓶瓶罐罐上。
“变态。”他没忍住低骂了一声。
两侧的架子上有不少装着液体的罐子，里面有的还泡着某些人体部位。
在这个地方，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的接受极限。
这个地下诊所的医生没有执照，卫生条件完全没有保障，出人命是最常见的事。
但这里的一家三口非但没有任何收敛，还愈演愈烈。
利用死去的人，贩卖他们的器官获取暴利，在人不够的时候还囚禁那些独身住在这里的人，将他们视为待宰的猪。
没有人权，甚至加以虐待，只要确保他们有一口气在就行了。
从丧失道德，到泯灭人性。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只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雀双牵着戎殷的手也没说话，连头顶上的小白鼠也安分下来。
但哪怕再不喜欢这里也要好好搜索一番。
很快他们又找到了一扇门。
“是不是可以用你手里的那把钥匙打开这里？”雀双隐约记得戎殷手里的那个钥匙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