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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话,不想打破这片刻之间心有灵犀的宁静。过去好一会,忽听得一阵鸟鸣之声传来,却是倦鸟归林,要结束一天的喧嚣了。
红日西斜,半边脸已经没入西山之后,天边云霞滚动,翻滚不休,天地间顿然变得朦朦胧胧的,红彤彤的一片,远山近水,在夕阳笼罩渗透之下,美得无法形容。
“玉兄,这一曲足以慰平生,多谢你在这离别之际,送给我这么好的礼物!”凝幽先开口说道。
玉孤寒还回味在适才的音乐世界里,听得凝幽的话,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在音乐里面,还有这么一片纯洁无垢的世界!”
凝幽闻言,美目顿然亮起来,只听她道:“玉兄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喜爱音律一道,便是沉浸其中时,便可任意而为,将自己想要的,都融于其中!”
“一旦从音律世界里面走出来,这尘世间的浑浊多变,依旧还是那般的折磨人,惹人哭,惹人笑!”玉孤寒笑道。
凝幽点头,接着她便将那古琴往着江水中扔去。玉孤寒见状,不由一惊,叫道:“谷主,你这是作甚?”
凝幽浅浅一笑,道:“当年子期死后,伯牙便将他的琴给毁了,认为这世间没有人再值得听他的琴曲,你我虽然不如伯牙子期,但是知音无疑,今日一别,又有谁还值得我弹奏一曲?”
玉孤寒闻言,却是呆立半晌,他脑海中全都是凝幽的声音。当年伯牙毁琴,那是因为子期没有了,如今凝幽这般动作,也是当自己死了。换而言之,凝幽已经下了决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
一时间,玉孤寒的心神,随着那漂流去的古琴而动,回过神来时,凝幽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玉孤寒忽然间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从此,他的脑海中便多了一道娇俏身影,要想忘记,绝无半点可能。
又呆立许久,玉孤寒却是摇头苦笑一声,他知晓这一切,凝幽全都是故意的,就是要要自己忘不掉她。
“伯牙毁琴少知音,日照乌江水茫茫,人间相逢应不识,只因此去已别乡!凝幽啊凝幽,你这般决定,太过折磨人,我玉孤寒何德何能,方能得你如此对待?”玉孤寒连连苦笑,只是不住的摇头。
在这时候,乌江的水更急了,不多时,那古琴不知道是沉在了乌江之中,还是随着乌江的水东去了。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恐怕都不会再见到。
当此之际,一轮红日已经落在西山之后,泛光的江水也慢慢的恢复过来,哗哗流淌之声不断,甚是热闹。在这时候,一轮弯月映照大大江,山间朦朦胧胧,起了一些淡淡雾气。
玉孤寒背上寒影剑,大步迈出,沿着江面而行,他眉宇之间,有几许复杂之色,忽地又大声吟唱:
江水向东何时还?此去人海茫茫间。
西湖归舟有醉客,知音此别是月天。
声音苍茫雄浑,在大山中传荡,如水浪一般漫卷,引得山间出来寻食猛兽发出惊恐不安的叫声,不多时,便不见得玉孤寒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