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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顾不上戚毅邈,急忙往外跑去。
戚毅邈难得的好心情,都被戚菡的行为冲散了。他沉着脸起身,跟在戚夫人的后面,往门口走去。
戚府前院大门处,管家王鸣带着几个奴仆守在大门旁,戚菡站在王鸣对面怒视他,戚菡身后还站着几个婢女,准备随时保护戚菡的安全。
奴仆手中的长棍,挡住了戚菡出去的路。
早在戚毅邈回来时,就叮嘱过王鸣,绝对不能让戚菡出门。
“二小姐,你就死心吧!老爷说了不让你出去,老奴要是放你出去,会被老爷打死的。二小姐行行好,别为难老奴了。”
王鸣不断诉说着自己的苦楚,心里盼着戚夫人能快些赶过来。
戚菡急的快要失去理智,面对王鸣的哀求,她的内心没有半点波动。
看着他嘴一张一合,戚菡只觉得恶心至极。一个巴掌甩过去,打的王鸣一脸懵。
没了聒噪的声音,戚菡满意的揉着自己火辣辣的手掌,红唇轻启,怒骂道:“不过是戚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竟敢这样对待本小姐,是不是平日待你们太好了,忘了谁是主子!赶紧给我滚开,否则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戚菡吼完,趁着王鸣发呆的功夫,再一次往大门冲去。
奴仆尽力用木棍抵挡,但碍于戚菡的身份,他们不敢真的碰到戚菡。
戚菡看出奴仆的犹豫,不顾男女之别,径直往奴仆身上扑去。
这下可把奴仆吓坏了,几人同时往后面躲闪,露出了大门的位置。
戚菡准备趁乱逃出去时,戚毅邈和戚夫人终于赶过来了。
看着高贵文雅的女儿,犹如一个市井泼妇一般,同几个奴仆撕扯在一起,戚毅邈气得浑身颤抖。
他几步走上前,夺下奴仆手中的木棍,朝着戚菡的后背打了过去。
幸好戚夫人反应快,扑上去推开戚菡,才避过这一棍。
若是真打在戚菡身上,依着戚菡娇弱的体格,没有几个月的调养,是好不了了。
戚菡趴在地上,身后是戚毅邈怒骂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戚夫人快速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整理衣衫,跑到戚毅邈身边,劝道:“老爷消气,菡儿是一时冲动罢了。”
戚毅邈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会戚夫人。
戚夫人见戚菡趴在地上,赶紧过去拽了拽她,可惜力气太小,没能把戚菡拽起来。
戚夫人“狠狠”往戚菡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训道:“菡儿,快起来,别再闹了。快去和你爹道歉。”
戚菡趴在地上低声啜泣,跟戚毅邈一样,不理会戚夫人。
千金小姐趴在地上哭,周围的奴仆都低垂着头,谁都不敢直视这个尴尬的场面。
哭了好一会儿,戚菡才抬起头,跪在戚夫人面前,哭诉道:“娘,您就帮帮女儿吧,女儿真的很想出去,求求您了。”
戚菡知道戚毅邈不会松口,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戚夫人身上。
戚菡自由乖巧,戚夫人一向宠爱她,只要戚菡开口,戚夫人都会顺着她。
可这次的事情太过重大,戚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戚菡的要求。
“华嬷嬷,带二小姐回房。”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戚菡坐在地上不停往后退,可惜她那点力气,哪里比得上五大三粗的老嬷嬷。
戚菡被带走后,戚夫人继续给戚毅邈顺气,盼着他能原谅戚菡的无力之举。
“老爷,给菡儿一点时间吧,她会想明白的。”
戚毅邈看着戚菡离开的方向,低声怒斥道:“你看她像什么样子,平日里就是太纵着她,这几日必须管好她,要是让她跑了,我唯你是问。”
“妾身懂的,那,三日后的宫宴,菡儿还去么?”
“当然要去,为何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多期望能见菡儿,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戚毅邈早就知道景鸿帝对戚菡的心思,之前碍于戚菡的心思在肖郁宸身上,戚毅邈担心戚菡进宫会说漏嘴,便一直推脱着。
如今肖郁宸成亲,戚菡没了挂念,也是该把此事提上议程了。
戚夫人犹豫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戚毅邈瞪了一眼,立马将话题一转,陪着笑脸问道:“老爷,要不再去妾身的院子坐坐?妾身给老爷准备了参汤,老爷还没来得及品尝呢。”
戚毅邈又瞪了戚夫人一眼,说道:“喝什么喝,还不快去看着你那个丢人的女儿,不省心的东西。”
戚毅邈说完,衣袖一甩,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戚夫人被留在原地,手里撕扯着手帕,愤恨的望着戚毅邈的背影。
她知道,戚毅邈定是去了怡兰的院子。纵然心里有万分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戚夫人很快调整好心情,把王鸣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鸣听完后,愣愣的应了一声后,就退下了。
王鸣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王鸣没有解释什么,护卫直接动手,将方才阻拦过戚菡的奴仆带走了。
周围的奴仆听着他们求饶的喊声,吓得浑身发颤,恐怕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他们。
一切正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在戚夫人走后,又有护卫赶来,把所有见到戚菡的奴仆,都被带走了。
为了更好的照看戚菡,戚夫人让华嬷嬷,直接把戚菡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走回去不久,还没来得及去见戚菡,处理好事情的王鸣,就跑来汇报情况。
戚夫人看着王鸣,说道:“冲撞了小姐,让他们死的如此轻松,真是便宜他们了。要不是看在你为戚府效力多年的份上,王管家,今日第一个要处死的,就是你。”
王鸣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认错。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多谢夫人不杀之恩,多谢夫人。”
“别磕了,脏了我的屋子。”看到王鸣脑门上的血,戚夫人心里舒坦极了。
“之后的事情,不必让我教了吧!”
“老奴晓得的,夫人不必挂心。”
“嗯,如此甚好。退下吧!”
王鸣又磕了三个头,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可是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就因为戚菡的胡闹,二十几条人命就此陨落,王鸣深感罪孽深重。为奴仆惋惜的同时,更为自己担忧。
戚菡被关在了西厢房里,窗户被封上,外面有四个婆子守着,她根本无路可逃。
戚夫人进屋时,就看到戚菡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脏乱不堪,头发散落着,就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气。
戚夫人关好房门,走到戚菡身边,蹲下身,开解道:“菡儿,你这是何苦呢?天底下,条件好的男子多得很,你又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放下你的执念吧!”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到戚菡的痛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打湿了衣裙。
“娘,您去求求爹,好不好?女儿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去问清楚,去问问他为何看不上我?”
“菡儿,你明白的,依着咱们两家的关系,就算安王看上你,也根本没法娶你的。你就算问了,又能如何呢?”
戚夫人摸了摸戚菡的发顶,说道:“菡儿,你的身份,注定和安王无缘。”
“娘,我嫁进安王府不是更好,我能劝他,劝他尽全力为朝廷效力。安王府归顺朝廷,所有问题不是都解决了?”
戚夫人摇摇头,抚摸着戚菡的脸颊,说道:“傻孩子,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人心难测,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就算事情如你所讲,可是安王已经娶妻了,你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死心吧女儿。”
“不会的,还有可能,我可以不当安王妃,当侧妃,当妾室也可以......”
“住嘴!”
戚夫人大呵一声,怒斥道:“为娘的话都忘了吗?居然上赶着做妾室,戚菡,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快要被你们逼疯了!我就是想嫁给我心仪的男子,为何不行!啊!”
戚菡靠在戚夫人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
戚夫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好孩子,不哭了!是安王眼光差。娘一定给你选个,比安王好一万倍的男子。”
戚夫人没敢告诉戚菡,戚毅邈准备将她送进宫的决定。她怕自己说出来,戚菡会真的疯掉。
在家里闹腾的人,不止戚菡一人。
一直惦记安王府的吕家,得知安王成亲的消息后,立刻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安王妃的位置已定,一些自认为有身份的小家族,都盯上了安王侧妃的位置。
旁人都在积极的准备,叶婉悠这个主角却悠闲的很。
三人饮茶的时候,顺势聊起了宫宴的事情。
叶婉悠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不熟悉规矩,给肖郁宸丢人。
肖郁宸笑了笑,说道:“无碍,现在这位,自己都不懂礼仪。稍后让徐嬷嬷提点你一些就行。就算出错也没关系……”
裴岭紧接着肖郁宸的话说道:“一切有王爷兜着呢,王妃不必紧张。”
“是啊,一切有我兜着呢,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肖郁宸没好气的瞪了裴岭一眼,裴岭笑着给肖郁宸斟茶赔罪。
说笑间,门外传来瑾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