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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惊一乍地干嘛？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佟书瑶白了尤大宝一眼，将蛇小心地收进背篓里，寻思了一下，看着陆承渊，语气里难得地有些愧意。
“本来你是为救我受伤的，也是你把这条蛇就地正法的，我理应把它让给你拿去补身体，但我确实非常需要它，所以，你的救命之恩我只能暂时欠着。不过，你以后如果有个小病小痛来我家医馆，我一定给你打折。”
陆承渊盯着她情绪不明，似是随口一问，“你不怕你的仇家追杀了？”
他是在提醒她，他这是第二次救她了？
“仇家已经摆平了，我遇到了一位贵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我的问题。而且，我家的医馆有了太后赐的天下第一医的金匾，还是湘王殿下亲自题的字，所以，一般人也不敢再来找麻烦。”
陆承渊闻言眼风扫向尤大宝。
而尤大宝早已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陆承渊站起身，看着佟书瑶问，“你是上山还是下山？”
不等她回答，他又接着说，“如果是上山，此刻也该下山了，如果是下山就跟上，不想跟上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怕走进地狱门。”
话未说完，他人已经提步当先朝山下走去，尤大宝忙紧跟着他。
“喂，你的鸟！”
提起那只被突然出现的蛇抢了戏，惨被遗忘的家伙，佟书瑶咬着舌头忍着笑。
脚步顿住，陆承渊回过头，看了她手里的生物一眼，又睹了眼她濒临爆发边缘的笑脸，面无表情地说，“送你了！”
“它又不入药，我才不要这家伙，我……”
瞥见冷峭的脸沉了下去，她音量小了下去，不敢再嫌弃他的鸟，乖乖将它往背篓里一扔，“我收起来就是了。”
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提步继续往前走。
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背脊有点发凉。她忙将背篓背在背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很快，她便知道“天堂山是地狱门”的含义了。
随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天堂山被越来越浓重的大雾笼罩，又有各种奇花异草障目，使下山的路变得复杂迷离。
如若不是有人带路，她觉得她铁定走不出这天堂山。
看着前面那个挺拔的背影，轻车熟路，走得那般轻松自信，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天堂山。
不过，腿长了不起啊？明明看他走得轻松悠闲，而她却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虽然她是飞毛腿，可是她的飞毛腿不想用来突出长短腿的差异。
走了一段，陆承渊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脚步却明显慢了下来。
一路上，三人都不说话，偏偏佟书瑶又是个话蒌子，她有点憋不住。
猜测二人可能是宫里的人，她便紧跑两步，跑到尤大宝身侧和他搭腔，“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个……大牛。”尤大宝很郁闷。
佟书瑶怔愣了一下，笑起来，“大牛，大宝，你们的名字都好……特别哦！”
是他一个人的名字好特别！尤大宝心道。
“那个，我打听个事儿。”
“你说！”只要不纠结他的名字，尤大宝还是很乐意同她聊的。
“你们是宫里的人？”
“嗯。”
“那你应该多少对皇上有些了解吧？”
“……嗯！”尤大宝有点后悔和她开始了这段对话。
“那你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秀女吗？”
尤大宝瞧见前方原本矫健的脚步缓了下来。
见他没回答，佟书瑶又接着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听说所有的秀女皇上统统收纳，他坐拥着整个后宫，怎么还这般饥不择食？”
“嘶！”
尤大宝今日第三次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皇上选秀自然是有标准的，自然是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哦！”佟书瑶拍拍胸脯，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好，这些我一样也不会！”
尤大宝瞧见他家爷的背僵了一瞬，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中止了这段危险的对话。
下山进入了官道，佟书瑶没打算立即回回春堂，所以与他们很快分了道，她挥手告别，“大宝，大牛，再见。”
这让人忧伤的称呼让尤大宝的心又抽了两下，而陆承渊却似乎对他取的这个名字很是满意，少见地撩了唇角。
看着那个背着小背篓的背影一蹦一跳地走远，尤大宝听得身旁的声音冷冷地说，“大宝，你真是越发能耐了，插手起爷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