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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就是如此在这个平凡至极的出租屋的平凡早晨,以我自己一个平凡亦愚昧的自私心理因素,它就此平凡得诞生了!
……
两千零四年的陕西咸阳?具体真的不清楚了,我脑袋真的很疼,算了!就两千零四年的咸阳礼泉吧,对,礼泉县城关镇的东关初中。
这是一座美丽的学校,大人小孩,还有老师们都这么说,但我认为他们是胡说八道,而我十五岁,也许吧,十五这个数字可是我刚用计算机算的,且我坚信计算机是不会出错的。
这座学校的门口是长长的走廊,南北方向,两边是居民土房和砖头房,整个走廊有大约百米左右,而且非常窄,能同时容十几位学生并排走过,但这座学校里有上千名学生,我猜想,比如发生什么地质类灾害,那么必须死一大半,毕竟无法快速逃离,因为出学校就这么一条路,而这条被称为走廊的路最奇妙的地方是,下雨天泥泞不堪,定会沾上满鞋子的泥浆,虽然地面上有些零散的砖块铺着。
而十五岁的我这会就站在这座学校门口,凝望着头顶那简陋的门楼上,东关初中几个铜制的大字,这龙飞凤舞的文字我根本就不认识,但我知道它就是东关初中四个字,因为任何人都说这四个字就读作东关初中。
此刻我正在思考我要不要进去,因为身边很多学生和家长都在零散的往里面走,不时还有些家长勉励他家孩子好好念书的声音,比如只要你好好念书,什么我都答应你,或者给你买什么都行之类的话。
可是我没有理会这些,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因为我知道孩子们最大的梦想就是不再念书而已,我就是在不该是我这个年龄段却理解了这个问题,现在我为什么思考要不要进去呢?一般而论或者按照常规理论,我今年十五岁,又是个学生,而且今天又是开学,并且阳光明媚,让人感觉暖洋洋的,故此我必须进去,虽然父亲没有陪同我来,但我口袋里有钱,有好几张百元大钞,这足以让学校的老师们收留我,并开始又一个学期的虐待我。
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因为我不但是个初一的留级生,而且还是个众所周知的坏孩子,我坏得离谱,坏到完全超出正常人对小孩的认知理解范围,礼泉县公安局的警察叔叔们会经常抓我,因为我打架偷东西,且是屡教不改性质极其恶劣的那种,我所在的村子叫西北关村,而村里所有大人不允许他家孩子和我玩耍,说我以后是要吃枪子弹的。
我都不知道此时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是边上没人理会我的缘故吗?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莫名得恐慌,下意识中要从口袋里掏香烟抽,但刚摸到烟盒我就松手,因为我意识到,这里是学校门口,我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抽烟,但这完全不是我道德高尚,更不是我的自律能力强大,而是我会挨打,比如疯狂的两位校长,一个胖到失去体型,大家叫他赵胖子,真名我不知道,另一位是张校长,比较瘦,这两人疯得很,会打到你浑身是血,我小时候的一个同学叫闫彪,他是和我们村挨着的桥北村的,没和我在一个班,上学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两个校长给打了,真的是半身血,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
可是我又对这学校似乎感觉不到恐惧,因为我很少接触这两位疯子校长,我要逃学,那我家里的父母和老师们几个月都不会找到我的,而且我非常凶残,这在学校里一般是没人欺负我的,因为欺负我的话,我会让他哭着喊妈妈,初三的学生我也会让他哭,而我会变得如此凶残至极,这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吧?
我慢慢悠悠的踩着凌乱的砖头地面,无神的朝里面走去,我要报名上学,这是父亲交代的,我有些怕我父亲,因为他打我,而且打得特别狠毒,几乎次次出血的那种毒打,而我又不能还手,这很痛苦!但那一切好像又是我自找的,比如有次我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卖了废品,然后去网吧玩天堂游戏,我父亲下班回家做饭,一下子就傻眼了,事实是我父亲那次大发雷霆,直接就把我绑在我家后院的大桐树上两天两夜,打了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哼唧了半天都不止,我祈求得到我父亲的原谅,但明显没能得到所谓的原谅。
所以我知道自己目前该做什么,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不按照规矩来的话,那小事挨打,大事就是我村里人说的吃枪子弹了,说白了,也就是所谓的枪毙。
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念书,我根本不知道念书是为了什么,想起自己以前小时候梦想努力念书长大了当名科学家,为了人类进步而奉献自己的一生,但这显然是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而已,而我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深刻的意识到,愚昧至极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科学家,而是坐监狱要比当科学家还要现实几百倍,此刻我又恍然大悟。
只属于我自己的鬼魅邪笑,带着麻木不仁走过脚下的走廊,看着刚进学校门口的左右两排瓦顶破旧不堪的自行车棚,还有那边上不远处的破旧砖头墙面上,用玻璃构成的公告栏,这会好多学生和家长在那里找名字,那基本都是刚升初一的学生才找的,而我也在找名字,在一年级公告栏的一四班公告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郭豹。
我早就知道自己留级了,任何一门功课不过十分是肯定的,而我这会却觉得麻木与些许的恐慌,那是因为我在思考着,这种留级的事,我该怎么向我的父亲解释呢?更是很显然,这种事实根本不是简单的谎言就可以搪塞过去的,虽然我坚信我那说谎的境界早已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