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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人的社会新闻给你挣业绩!”
方洲给周洛阳发了个定位,这家伙是周洛阳的高中同学,大学本科毕业后在一家杂志社上班,比周洛阳先来宛市一年,天天背着相机到处闲逛拍来拍去。周洛阳知道礼拜一早上,方洲只要开完周会就没事做了,但鉴于杜景看到他就容易犯病,他决定不叫上方洲。
不过结局殊途同归――杜景还是犯病了。
周洛阳把见面的地方约在优衣库里,先用从杜景那拿的钱还了方洲。
“你还买这家的衣服,”方洲说,“看不出来。”
“穷,没办法,”周洛阳说,“现在只能穿他们家了,其实还不错,挺舒服。你帮我找的合伙人呢?”
方洲答道:“我又给你物色了个,晚上去见见?怎么挑这么大的尺码?”
周洛阳拿了衬衣内裤、睡裤家居服,看也不看就往篮子里扔,杜景189cm,只能穿xxl的,周洛阳自己180cm,穿xl的。
“给杜景买的。”周洛阳想到接下来,杜景有时会来自己家里过夜,怕他没衣服换。
“杜景回来了?!”方洲旁若无人,震惊问道。
“没有。”周洛阳说,“但他总有一天要来,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对不对?”
方洲嘴角抽搐,打量周洛阳,问:“他联系你了?”
“试一下这件。”周洛阳扔给方洲一件西服外套,方洲185cm的身高,与杜景身材相仿。
方洲很白,比杜景还要白皙点,眉眼相当清秀漂亮,是典型的花样美男,轻微自然卷的头发稍稍挡在额前,犹如一支玫瑰。
不像杜景,很酷,像把刚硬的裁纸刀。
“杜景现在过得怎么样?”方洲问。
周洛阳没有回答,端详镜中的方洲,心想杜景穿一身休闲西服,应该还挺好看。
“你决定原谅他?”方洲又问。
“他又没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周洛阳反问道,“都三年了,还想怎么样?”
方洲说:“这件好看,我自己穿,你再给他挑一件吧。有人这么对你,你还给他买衣服,啧啧,我对你这么好,怎么就不给我买呢?”
“那不是他的本意。”周洛阳说,同时心想,他是病人,他不想这么做,如果可以选的话,杜景宁愿自戕也不会伤害自己,但他控制不住情绪。
周洛阳没有朝方洲说太多,只认真道:“我决定用我中央空调的热情让渣男如沐春风,给我做牛做马,偿还他的错误。”
方洲也端详镜中的自己,眉毛稍稍一扬,朝周洛阳问:“你……洛阳,我好奇问一下,你现在是bi还是gay?你……真的弯了?”
周洛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对杜景是什么感觉,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吧,仿佛早已比朋友关系更进一层。说破镜重圆的恋人吗?事实上他们就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何谈“重圆”?
当年在杜景离开后,周洛阳也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他们仨人里,周洛阳与杜景都是直男,只有方洲是弯的。念书那几年,周洛阳见过方洲谈过的两任青葱阳光小男友,但他从来不过问,对男生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没有。”周洛阳最后答道,看了眼手机,杜景的消息来了。
【我请了假,目的只想找你说说话。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有太多的话要说。你不明白?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在回避什么?】
中午十一点,公司:
要在白天把伪造后的文件袋放回余健强的保险柜中,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尤其在杜景还很不舒服的前提下,但他还是成功做到了。
他像一盆阴郁的绿植,坐在工位上,先是一口气给周洛阳发了六条共计四百字责备他的消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再阴沉着脸起身,拿着文件袋,用密码打开余健强办公室的门,径自进去,关上了门,戴上手套,开保险箱,动作一气呵成,三分钟后走出来,开始给周洛阳打电话。
是时所有的同事都只以为余健强吩咐助理,把一份文件送进他的办公室里,谁也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周洛阳没有回杜景消息,杜景打开外卖盒,独自坐在工位前吃午饭,吃到一半时正想将饭盒扔了,一只手却按在他的肩上。
“怎么来了?正想找你,来我办公室,有事找你商量。”余健强朝杜景道,手还有点发抖。
杜景坐下后,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余健强,不时看看手机。
周洛阳打回来两个电话,被杜景挂了,不片刻他回了消息。
【不是不重视你的感受。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多,既然你不走了,何必急着现在?我现在很缺钱,异常焦虑。你就不能努力工作下,好借我钱?】
“那件事,我怕兜不住,”余健强说,“他们查到当天晚上逃掉的另一个人的下落了。”
杜景自然知道,余健强所指,无非是那伙勒索犯的行踪,工地上发生了坠楼案,公安当然要查出个究竟来,不能不明不白发现了一个死人就当作自杀结案处理。余健强有充足的理由置身事外,毕竟谁也不会特地来怀疑,一个当老板的会亲自跑到烂尾项目楼顶把人推下二十七楼。
于是余健强从他的渠道中获知,警方正在寻找死者生前的小弟们。这四人平时常催收高利贷,本身在从事触犯刑法的行当,被盯上之后,只能跑路避风头。
警方很快就查出,当夜逃掉那人名叫吴兴平,有人看见他在酒吧里与头目一同出现。于是他成为了头号嫌疑人,至少也是污点证人。
而这个叫吴兴平的,眼下还躲在宛市,正等待一笔酬劳,拿到以后便会尽快离开。
吴兴平万一被抓,势必会招出来更多内情,包括王克之死。余健强必须确保,让他尽快离开,不至于爆出自己的麻烦。
这几天余健强翻来覆去地想,最后决定用一笔钱来换取息事宁人,毕竟当夜那笔钱也并未给出去,正好给吴兴平,这钱足够他远走高飞。
然则想来想去,余健强总不好亲自出面,唯一适合的人选就是杜景。
“找到他,”余健强说,“给他四十万,二十万给你,当劳务费。再问出是谁在背后想搞我。”
杜景说道:“二十万很多,好的,我这就去。”
余健强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但可以为你提供一点线索。”
余健强不是第一次遭到敲竹杠,被勒索多了,多少总能知道一点蛛丝马迹。第一次被要走八十万时,他就委托一家私人事务所打听过这伙人,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盯上自己的,只知道他们在宛市有自己的据点。
余健强给杜景详细说了定位,又千叮万嘱了一番,说:“警方也在找他,这个时候谁先找到他,谁就赢了。千万别让警方发现,小杜,全靠你了。”
杜景简单点头,余健强用私人账户转款,杜景便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