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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人替本王问吧!”君瑟拱手相让,把这个露面的机会交给了林锦玉。
林锦玉笑了一下,而后正了正脸色,眸子一沉,高声喝道:“张从吾,本官现在问你,从你府上一共找到了二百余万两的银子,剩余的五百余万两倒是被你转移到金陵何处。”
林锦玉的话一出口,不说张从吾,便是君瑟也是一愣,不解的看了林锦玉一眼,林锦玉却是不多言,只是牢牢的盯着张从吾。
张从吾做官多年,对于林锦玉为何改了银子的数目虽是不解,可却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较真,他已是这般下场,又何必去管旁人的事情,便是林锦玉说八百万两银子也与他没有关系。
在张从吾回话前,林锦玉突然提及了一个无关案子的问题:“张大人可知本官的外祖是何家?”
张从吾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林锦玉,摇头道:“自是不知大人的家事。”如今张从吾在林锦玉的面前可是高傲不起来了。
林锦玉嘴角一弯:“本宫的外祖是金陵贾家。”林锦玉咬重‘贾’字,别有深意的看着张从吾,沉声道:“你可以回答本官的问题了,银子到底被你转移到了谁家?”
“五百余万的银子被我转移到了金陵甄家。”张从吾不假思索的回道,他是个聪明人,自是是明白林锦玉为何会一再提金陵,又为何会突然提到了贾家,旁人不知道,他张家却是知道贾家与甄家在金陵时便是世交,且有二子同为宝玉,关系一向极为亲密,只是不大被外人所知晓罢了。
“甄家乃是世家,甄应嘉甄大人更是忠臣,张大人你可不要胡乱攀咬,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林锦玉脸色不改,冷声喝道,仿若真的是在为甄家不平一般。
张从吾冷笑一声:“我又怎会平白冤枉甄应嘉,来往的账目我一笔笔的记了下来,五百万的银子全部转到了甄应嘉的手中,账本上记的是三百万两银子,余下的二百万因我有事相求于甄应嘉,并未记入账本。”
林锦玉嘴角微微一挑,对张从吾的上道极为满意,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虽说张家已完,张从吾认了命,却未必不会记恨舍弃他的人,在金陵,张从吾以甄应嘉为首是瞻,如今张家败落,甄家却不曾露面,自己又给了他此机会,他又怎么不会咬甄应嘉一顿呢!
“账本现在何处?”林锦玉并未追问张从吾因何原因有求与甄应嘉。
“埋在了京城张家宅里的一颗大榕树下。”张从吾回道,眼睛却是自林锦玉提审他后第一次正视以对:“我想相求大人应了一件事。”
林锦玉挑了下长眉,淡声道:“何事?”
“我知圣上开恩,并未曾把我老母亲收押,我母亲身子一向不好,若是大人仁慈,请个大夫为我母亲看一下旧疾,便是我死后也会感念大人的恩德。”张从吾说着,眼中流下了二行热泪,声音也哽咽至极。
“你倒是个孝子。”林锦玉轻声说道,望向张从吾祈求的眼睛,点了下头道:“你也不用感念我的恩德,记得下辈子做一个忠孝两全的人便是了。”说完,林锦玉命一旁的书吏把记好的供词拿给张从吾画押。
待张从吾画押好后,书吏便把供词递交给了林锦玉,林锦玉却是一笑,手一指:“你给错人了。”
书吏恍然大悟,案子一直是由林大人来审,他倒是把正主给忘了,不由惊慌的看向君瑟,却见君瑟唇边含着浅浅的一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摆着手:“无妨,交给林大人也一样。”说罢,君瑟起了身,冲林锦玉笑道:“咱们眼下该进宫复命了,想必父皇也是不曾想到张从吾会如此快的就招了。”
林锦玉轻颔首,又对刑部派来的侍郎道:“麻烦大人派人去张家的宅子守着,万岁对此案的看重想必大人是知晓的,锦玉就不在多言了。”
君瑟看了刑部侍郎一眼,说出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把张家给我围住,一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若不然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刑部侍郎摸了摸额上的汗,连连点头:“王爷放心,下官必然是派人看守住。”
君瑟满意的点了下头,这才与林锦玉出了大牢,回宫复命。
在君瑟与林锦玉走后,刑部侍郎这才长叹一口气,又瞪了一眼衙役们,冷笑道:“都看着我做什么?别瞧着人家年龄小,可打今个儿起人可就要飞黄腾达了,没准明儿就是你们的上司了,今天都见识到了吧!那位手段可不一般,一会仔细给我守住了张家,若不然,今天这位受到的罪就要降临到你们头上了。”说罢,刑部侍郎一甩衣袖,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