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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米,坠入了陷阱。
陷阱下面是猎户。早就竖起的尖锐木棍,棕熊一落进去,发出阵阵哀嚎。
哀嚎声持续了一会儿,渐渐虚弱,然后陷入了一片寂静。
因为深受重伤四年没有办法很好的蓄力保护自己,那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不仅仅是棕熊的,还有四两的指骨。
手上的骨头已经微微变了形。
“走,我先去为你处理伤口。”唐砂心中有些佩服起四两,也是个硬汉,伤成这样居然哼都不哼一声。
危机解除,四两浑身泄力,脚下差点儿站不住,向前踉跄了一步。
他唐砂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四两,把他那只完好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多谢。”四两喘着粗气,有气无力。
“您可别说话了。”感受着身旁之人不太暖的体温,和不太平稳的呼吸。唐砂加快了脚步。
只觉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后来四两这个人几乎是被唐砂拖着走的。
后来四两不断的往前倒去,意识开始涣散。
“四两,四两,不能睡,给我清醒着!”唐砂一边走一边交唤着四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四两公主抱起来。
这个时候了,啥姿势都可以。
硼砂抱着有些微微吃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现在不处理伤口,可能四两就坚持不下去了。
听闻前面水声,唐砂靠了过去。
这是一条极小的溪流,水尤清冽,小石为底。
周边地形平坦,但遮挡物较多,是个处理伤口的好地方。
唐砂把四两放下,一半背靠在一棵树上。然后拿出了去味的药,撒在周围。
回来蹲在四两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四两!”
唐砂下手不算轻,拍轻了怕拍不醒。
果然四两被唐砂这么一拍,清醒了不少。
“我现在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忍着点。”唐砂说完看了看身边,目光锁在了四两的剑上。
把自己的衣角扯了一块下来,打湿了水,然后撕开四两的衣裳。
常年被衣服遮挡下的皮肤和脸上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被剑刺穿的伤口显得很狰狞。微微呈旋涡状。
这件发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旋转着发出来的,难怪穿透力那么强。
被箭刺过的骨头。很有可能无法完全愈合。伤情比唐砂想象的要重的多。
他忽然都有点不敢下手了。
“动手吧。”四两眼神迷离,头仰靠着大树,汗珠沿着他的颈脖流到了胸膛,泛起水光。
“我先帮你把箭取出来吧。”唐砂在医馆混了那么久,手法还是很娴熟。
箭头只有一半在外面,一半嵌在了肉里,正面拔出来不方便,背着箭头拔更不可能。
唐砂豪不吝啬的掏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药。沉辛当初给自己的。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些药很容易得。直到后来。去过的那么多医馆,见过了那么多行医者才知道这些药真的是天下难寻。
生骨丸只剩下了一颗,唐砂自己肩膀受伤的时候没舍得吃,现在她打算把这药给四两。
凝血药撒上去,肉眼可见血立马就停止了流动。
“你可千万不能死,我这些药都无价之宝。”唐砂心痛道。
四两没了力气说话。
洒了药之后,唐砂去寻了一些干燥的木材火来,点燃火,开始烧起了刀,杀菌。
之后再四两的肩上划开了一条口子,方便把剪头露出来。
四两身子有些抽搐,唐砂把刚才撕下来多余的布条裹成一团。
“张嘴。”还不是最痛的时候呢。
四两一口咬住了布条,差点没咬到唐砂手指,害得她猛的一缩。
四两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眼前有无数光影浮动。
这你根本就没有麻沸散,而且那止痛药。唐砂也已经用完了。
找到了角度,唐砂拿出了自己带的小镊子,夹住箭头。
镜头远远比她想象的好拔得多。这样说明伤口周边的肉和骨头都已经完全碎了。
四两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指节泛白。
闷哼了一声后,就没啥反应了。
唐砂一怔,立马扔了箭头,搭上了四两的脉搏。还好好好,虽然微弱,但是还在跳。
唐砂不会渡啥内力疗伤,只得把最后的药粉涂在了四两的肩上。
然后又找了几根木棍,为他正了手骨,用布条固定起来。
搞完这些,唐砂是大汗淋漓。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
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唐砂饥肠辘辘。
她又去打了一点水,将近傍晚的水很凉,怕是刚化出来的雪水。
四两能感受到唐砂的一举一动,也知道唐砂在很仔细的照料他,给他擦汗,偶尔还会叫他两声。
虫鸣愈盛,夜幕落下。
唐砂用土盖住了火堆,晚上燃火堆太醒目。那群刺客肯定没走,不知道杀手兄怎么样了。
树林里面漆黑一片,唐砂拿出火折子点燃,只有微微亮光。
放到四两面前,他的脸被火光照得橘黄,还是没醒。
四两觉得自己累了,真的累了,好累。自己或者的意义在哪里呢?
回甘说,要找到自己生命的一把火,燃烧生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那把火是什么?为公子献出生命不就是早就有的觉悟吗?
可是为什么当看到那句“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世界是那样灰暗,心是那样荒芜。
而后又看到了独属李云暗卫的箭羽,原来自己的生命从来都是用来牺牲的。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自己在李云那算什么其实不重要,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呵呵,真的好累。
在这里过夜,而且不点火堆,其实一点都不安全。随时可能要面对刺客的追杀和野兽的伏击。
生骨丸已经给四两服下了,入口即化就是这点好,否则怕是没疼死噎死了。
服用了生骨丸的四两其实更加难受,没了止痛丹的配合,短时间内生长骨头的痛处……
当初元芳就算服用了,也是抱着自己喊着疼。可现在四两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假如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还以为是具尸体。
当心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再也感觉不到别的疼痛。
唐砂永远也不会明白四两和柯易寒之间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就如同她同样不明白宁小明和宁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