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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云的步子因为卫临的这声高呼顿住，但等她转头回望的时候，院子里除了还剩下那个方士，其他人连个影子也没有了。
“阿云。”
杨秋生有些不满地出声，使得他的媳妇儿忙堆起一脸的笑，“纯属好奇。”
屋内的两个孩子立时奔了出来，一人拉过了一只大人的手，“阿娘，蓁儿今日学会写皇上两个字了！”
沈连云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么厉害啊！”
忽然，她念及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由得正了神色，“蓁儿啊，你们知道皇上是做什么的吗？”
蓁儿还没有开口，佩儿倒是拉了她的手，有些激动地踮脚，“阿娘，我知道！”
沈连云为着自家儿子的主动微微挑眉，“你倒是说说看。”
只见小家伙颇为神气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每天早上，不能赖床，要很早起床和一群老头子在金銮殿聊天；每天中午，不能挑食，要吃完內侍夹到盘子里的所有菜式；每天晚上，不能退缩，要找一个女子同床共枕，然后……”
“等等！”
沈连云忙放了怀里的女儿，一把捂住了自家儿子的嘴巴，“你……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话？”
佩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阿娘，蓁儿笑着上前趴在自家阿娘的背上，“小九哥哥自己说的啊！”
沈连云一半震惊，一半无奈地仰头望着自家的夫君，奈何那个男人只是毫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佩儿扒拉下了自家阿娘的手，顺势挤到了她的怀里，“哦，小九哥哥还问我们，每日的教习是想在上书房还是在太学，他好安排。”
上书房？要是沈连云没有记错的话，那不是皇帝私下办公的地方吗？
“你们的小九哥哥详细解说了他要怎么安排吗？”
两个孩子闻言不约而同地点头，“在上书房的话，每日小九哥哥和那些老头子聊完天后，他就来给我们上课。”
探着半个脑袋的蓁儿忙补充到，“在太学的话，小九哥哥就会吩咐专门的太学学士来教学，因为他说自己可能没那么容易从那个皇城出来。”
沈连云虽然听了个大概，但也全然明白，一点儿犹豫也无地就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想想啊，一国天子每天上朝完毕之后，不是在深宫幽会佳人，也不是在书房处理政务，而是跑去教习两个五岁大的稚子上课，这……不是叫整个大卫朝笑话嘛！
再说了，她家这俩娃本就是既平凡又普通的寻常人家，让当朝天子教学，她着实怕折煞了他们的福气。
两个孩子倒是对这样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反正只要每日放学归来能看到自家的阿爹和阿娘就好，于是欣然应允。
在这场对话中，杨秋生全程只是靠在门口的木柱上，环手看着自家的媳妇儿。
他阿云脸上的神情，从开始的惊讶，到慢慢的思索，到最后的展颜，每一帧都可入画，叫他百看不厌。
沈连云见轻松搞定这两个磨人的小鬼，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待她起身之际，就发现她的夫君正定定地含笑望着她。
她笑着起身，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示意让他收回神思，忽地就被对面的男人一把拉过抱在了怀里。
两个小家伙识趣地捂嘴跑进了屋子里，但小眼睛均透过门扉的缝隙，巴巴地向外张望。
他们看见自家阿娘的脸颊上又泛起了苹果的颜色，特别是他们的阿爹在阿娘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时，连带着阿娘的耳根子都变红了。
听见两个孩子偷笑的声音，沈连云有些难为情地低头，用指尖轻挠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