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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能压制金军投石车的只有雷霆车,当然不是说其他武器不能压制金军投石车,而是李昕给宋军各守城器械都分配了任务,比如床弩跟虎蹲炮就是用来压制金军步兵跟除了投石车之外的攻城器械的。
所以金军一开始攻击,城中的雷霆车也没有停止片刻,不断的按照城墙上站着的定位炮手们的指示,将一块块石头发射出城,纷纷落在了金军投石车阵之中,或击毁金军投石车或给金军造成人员的伤亡,使宋军始终都没有被金军的投石车彻底的压制住。
但是这一次金军的进攻之猛烈也是不同于往日的,金军精锐尽出,战斗意志比起前些日子更为强悍了许多,大批金军像是洪水一般,凶猛的冲击着庐州城残破的城墙,无数云梯被架在了城墙上,城外的矢石从一开始便如同不要钱一般的被挥洒在城墙上,每一刻都有宋军将士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北墙的战事可以说是整个庐州城最激烈的,自打庐州攻防战开战以来,杨沂中部防守的北墙就承受着最大的压力,基本上宋军大部分损失都来自于北墙。
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杨沂中没时间悲伤,面对金军的猛烈进攻他不得不亲自举起了弓,不停的朝着城下放箭,将一个个冲近城墙的金兵将射杀在城下,两石五斗的硬弓,即便是金兵将身披重甲,也不能抵御,加上杨沂中那手精准的射艺,几乎可以说是一箭一命,很快亲兵为他送来的两壶箭便射了个精光。
不过连续射了那么多箭,杨沂中自己也感觉到两臂酸痛难忍,一般人连续射六七支箭就已经是不错了,何况他还持的是两石多的硬弓,一连发射四十多支箭矢,也早已力竭了,开弓的胳膊累的几乎肿胀了起来,使他几乎无法忍受。
再看一下城墙上面,宋军已经有许多人因为连续射箭胳膊都快举不起来了,可是由于金兵攻城猛烈,现在还不能换防,换防需要时间,一旦换防就会减弱防守力度,给金军可乘之机,不过即便不换防,现在宋军的防守力度也已经有所减弱了。
看到宋军防守力量减弱了,大批金军便开始加快蚁附在各式梯子上面,朝着城墙上攀爬了上来,如此情形弓弩手便基本没什么作用了,接下来就是肉搏战了,杨沂中只好下令弓弩手下去休息,调刀盾兵等擅长近战的兵种驰援上来,为了让换防顺利进行,城墙上就连虎蹲炮手都搬起脚下的滚木礌石朝城墙下面猛投,但是金军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往往宋军将士一伸头,刚刚投下石头或者滚木,便立即会被敌人的箭矢射翻在地,但是大多数人只要没有被射中要害,都一把掰断插在甲胄上的箭杆,又一次搬起石头扑了上去,接着朝城下猛砸。
还有宋军抬着装满滚水的大锅,对准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便劈头盖脸的浇下去,烫得爬在云梯上的金军兵将凄厉的惨叫着滚翻下去,而那些抬锅的宋兵们的双手和胳膊上也都起满了被开水灼伤的燎泡,但是他们依旧往来不停的去取来开水,朝着城下倾泻下去。
其实原本应该是用金汁的,不过金汁前几天就都用完了,只好换成开水了。
李昕此前下了城墙后并没有回府,一直带着赵鼎等人在城下关注着守城的形势,看着这一个个被抬下来的伤兵或者尸体,李昕心里面一阵阵的发疼,多好的健儿们呀!为了他的计划,这些人已经将他们所有的潜力都发挥了出来,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拼死抵抗着金军的进攻。
李昕对着赵鼎说道:“元稹,此战过后,这些死伤将士的抚恤一定要做好,他们都是应该被历史记住的英雄,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赵鼎作揖道:“王爷放心,老臣明白了。”
城墙上不断有宋兵倒下来,杨沂中亲眼看到两个宋兵正抬着一口大锅,锅里面盛满了开水,要倾倒下城墙,但是一个宋兵忽然间脖子上被金军射上来的箭支命中,两手一软,顿时倒在了地上,那满满的一锅开水便顿时倾泻在了他的身上,将这个濒死的宋兵烫得皮开肉绽,其状之惨,几乎无法形容。
还有两个宋兵被金军用抛车投上城墙的火球击中,两个人身上立即溅满了火油,瞬间便燃起了大火,疼得两个人拼命惨叫,但是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同时扑向了城墙外面,一把抱住了一个刚刚攀上城墙的蒙古兵,与之一起摔下了城墙,即便是落在城墙下面,他们也死死的抱住敌人,与之一起烧成了一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尸臭味、硝烟味,几乎令人有些窒息,而庐州城各处都在传来轰轰隆隆的炮石落地的声音、濒死人员的惨嚎声、两军一起发出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声。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城墙上已经开始有金军兵将涌上城头,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刀枪、狼牙棒、斧头和城上的宋军厮杀在了一起,在金军不计代价的猛烈进攻下,他们还是开始涌上了城墙。
于是杨沂中一把扔掉了那张硬弓,伸手从亲兵那要来自己心爱的陌刀,这把陌刀还是几年前李昕送给杨沂中的,整把刀都是用精钢打造,杨沂中举起陌刀大喝一声便冲至了一架云梯前面,手起刀落便将一个刚刚跃上城墙的金兵拦腰斩作了两段,接着一脚踹过去,将那个金兵的上半身一脚便踹飞出了城墙,惨叫着跌了下去。
“抽刀!死死守住!我们是大宋铁军,绝不能让他们踏入城中半步!”杨沂中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势若猛虎一般的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口中大声疾呼着,手中陌刀寒光闪闪,每一次挥动,都要取去一条敌人的性命,而敌军在他强悍的陌刀之下,罕有一合之将,身上的铠甲更是如同纸糊一般,纷纷扑倒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