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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宴会上越来越多的人。三三两两的在一处或小声交谈或独自一人赏花。
宓幽看了看,觉得少了谁。半晌后才想到了,问季兰霜道:“宁安公主又没来?还是宁泰郡主压根就没给宁安公主发帖子?”
季兰霜原本正在欣赏园中的花木,听宓幽这么问。轻轻笑着说道:“兮煌公主也是收到帖子的,但来不了。就是来了,也是枯坐。她一向就不喜欢这些东西。”
宓幽好奇:“你怎么知道。你还去过镇国侯府?”
“今日一早接到这帖子时,镇国侯府里的人请我过府一趟。我便去了。但到了侯府门外便看见侯府的下人套了马车像是要出门。询问之下才知道,昨晚庆公主去侯府闹了一场,宁安被刺伤了。宁安请我过府是为了让我带几句话给宁泰郡主。”
“宁安公主被宓音刺伤了?很严重?”宓幽只是在宫中时见过宁安,可是宁安在京中开设的书馆宓幽也曾跟季兰霜一起去过几次。
在宓幽看来,能为百姓着想的宁安心地应该是不会太坏的。再者,宓音目中无人,不将旁人当人看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痴缠镇国侯,毁人容貌,要人性命。这样的宓音别说是宓幽,就是周贵妃都觉得宓音是个疯子。
可是就算宓音有要杀宁安的打算,身手那么好的云修君怎么可能让她当着自己的面伤了自己的夫人?
季兰霜幼时就曾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程妃娘娘的事,对于程妃的遭遇也是心怀同情。自从兮煌入京,也几次想请兮煌过府。但都被季相阻止。只说现在不适合。
既然自己的父亲都这样说,季兰霜便按捺下心思。只是在平日里听自己的弟弟和林蕴说起过这位宁安公主的一些事。对这位幼时吃尽苦头的宁安公主也是心里亲近。
虽然当时也曾在宁王府远远看过一眼,但因为后来就出了那件事。便一直不得见。
却不曾想,第一次和这位公主见面就看到她被宓音刺伤趴在床上的情形。
季兰霜身为季安嫡长女,性子沉稳温和,端庄大气。不然那时候皇帝也不会想求娶季兰霜,此女比现任皇后更有国母气度。
“也不是很严重,养一养就好了。但云侯脸色难看,像是要活刮了庆公主。”季兰霜转着手里的扇子,神情平静。
宓幽却皱了眉,对庆公主的行为深感鄙夷:“我就知道宓音回来没好事。以前云侯未成婚,她仗着身份在侯府里住几天也就算了。现在云侯已然成婚,还是如此不成体统。宁安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宓幽义愤填膺,季兰霜倒是看得开:“宁安确实是被云侯牵连,但这也算是个好事。”
“怎么还成好事了?”宓幽对好友的说法不解。
“以前云侯要顾忌太后,顾忌陛下难做。现在云侯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就是他上书要陛下惩戒庆公主也站得住脚。太后那里再心疼,这一次庆公主也逃不掉惩罚了。”
宓幽想了想,抱臂环胸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以前云侯让宓音入府是因为太后施压。陛下那里虽然有心帮他,但是被太后以不孝的名义骂了几句,又被朝中一些人以此为借口上书劝谏。当初皇兄的处境也不好过啊。”
“嗯,所以这一次不止云侯想报复庆公主。就是陛下那里应该也不打算再纵容她了。”
“挺好的。我巴不得皇兄赶紧处置了她。整日阴阳怪气,好像谁抢了她夫君似的。和我说话就没一次不夹枪带棍的,还想动手连我的脸也一起毁了。幸亏当时遇到了云侯。”宓幽一想到宓音摔死她自己养得兔子时的眼神就感觉瘆得慌。
按理说,酷爱打猎的自己也经常见血,甚至还遇到过老虎。可宓音眼里那种视人如猪狗的暴虐眼神是真的让人脊背发凉,冷汗直流。
宫里经常有人传庆公主是疯子,可不久就会被查出来是谁说的。
这些人,无一例外下场凄惨。
京中闺秀们在宁泰招待下,聊得开心。
开国公府里,邵庆明跟着自己的父亲在书房里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岳父和自己的舅舅。虽然关系不太好。
“见过宁王殿下,见过舅舅。”在开国公的眼神压迫下,邵庆明不情不愿地给定国公也行了礼。
“长风兄,勿怪。这孩子刚从他母亲那里过来,难免听他母亲说了些思念你的话。失礼之处,还望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海涵。”
今日宁王殿下在此,面子上还是要注意保持和气的。
“怎么,长风兄许久未拜见过自己的姐姐了?”宁王惊奇道。
又对开国公说道:“穆榆兄,这就是你不对了。长风兄到底是男子,频繁出入你国公府后院也不成样子。若是可以,不妨让国公夫人回定国公府看望看望家人。这样两家才能更亲近些。”
“是是,下官定谨遵王爷吩咐。”
许世章眼中带着笑意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做戏,也不反驳他们。
放下尚不能入口的热茶,看了眼对面椅子上的邵庆明:“博文素有孝心,这舅舅知道。但是今日宁王殿下在此,若是失礼反倒不美。”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后,邵庆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噌’地起身指着许世章,脸色难看。但终究顾忌宁王在此,没说什么又坐下了。
“哎呀,小孩子。能理解能理解。”宁王为了缓和气氛说道。
原本听许世章那样说自己儿子,邵延庭心里好不痛快。但他还是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事,因此忍了这口气。
而许世章一句话骂了对自己失礼的邵庆明,暗中也指桑骂槐地骂了邵延庭不会教导儿子。气出了,就是喝不得他开国公府的茶都觉得心里快慰。
邵庆明或许嚣张,可这种话还是听得出来的。
因此这会盯着许世章在心里骂:得意什么,不过是个落魄国公。还不是靠着我们开国公府才撑到现在。你那儿子有什么本事,竟然还敢肖想宁王之女。不愧是能教养出文惠皇后的人家,不知廉耻,也没有半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