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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我和麦渊各自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抽烟、聊天。
我问麦渊,这次进了凤凰山,真打算住一辈子了?
麦渊点了点头:“我也活不了几年了,A级改造人活不过四十岁的,剩下的时间就陪陪莫桑和小野吧!”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我叹着气说:“那是没几年啊,等你走了,她们两个一定会很难过。”
“那倒不会。”麦渊说道:“太阳部落的人,认为自然死亡以后,能够得到太阳神的接纳,就能永远做太阳神的子民了,反而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所以我死以后,小野和莫桑反而会为我高兴的。”
这样也好。
很多时候,人需要一个信仰,不是迷信,而是为了获得内心的平静和安慰,起码不再畏惧死亡、恐惧将来。
我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那套,但我尊重他们。
我又和麦渊聊了会儿其他的。
说到战斧那段时间的经历,麦渊说他那会儿根本不知道愧疚,就是一心想要变强,做了许多坏事。后来见到小野,像被一盆冷水泼醒,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荒谬,好在后来帮助我们杀了不少战斧的人,也算将功补过,能回归家园了。
我说:“其实你跨入天阶以后,已经可以回到部落里了,还是太过贪心,才一步错、步步错。”
麦渊叹着气说:“是啊,那会儿我已经够强了,如果回到部落也足够了,但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强……记得那会儿,我已经号称蒙王了,还建立了赤马会,是整个蒙内最强大的组织!可惜还不满足,又加入了战斧,自愿成为A级改造人,去为洋人效力了……”
我说是啊,自你走后,蒙内就乱掉了,群豪并起、群雄争霸,乱成一锅粥了。
之前我就来过蒙内,所以还是有点了解的。
“尽管如此,赤马会还是蒙内最强大的势力。”麦渊说道:“后来我不在蒙内了,也对这边有所关注,现在赤马会的老大叫做胡图,曾经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也曾经是赤马会的二当家!”
这些都是闲聊,实际上蒙内最大的势力是谁,赤马会的老大又是谁,我们都不是太在意,我也不计划在这地方有所作为,麦渊一个准备归隐山林的人,更无所谓。
我们聊到凌晨一两点钟,才各自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纷乱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窗外依旧黑洞洞的,看看时间,才五点多,不知谁在外面闹腾?
麦渊倒是睡得很香,一点都没有被吵到。
我穿上拖鞋,走到窗边往楼下一看,顿时把我惊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至少有几百个,而且各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把窗户打开,正准备看个仔细,就见旁边的窗户也打开了,原来是小野也被吵醒。
“怎么回事啊?”小野睡眼惺忪地问。
“不知道啊?”我也疑惑。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骂声,竟然是旅馆前台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他妈的,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大胡子男人骂骂咧咧地说:“没想到你还敢回到额尔古纳,还敢住到我店里来,是不是把我当软柿子啦?上次你干掉我好几个兄弟,这次我带来好几百人,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惊呆了,我是真没想到大胡子这么记仇,还以为我们已经和解了呢,没想到他还在憋着法报复我!
他竟然能叫来几百人,这本事也是相当不小了啊……
但我并没害怕,以我和麦渊、小野的本事,冲出重围肯定不是问题。
隔壁窗子里的小野问道:“这是冲你来的?”
我点点头。
小野立刻拔出背后的弓来,当场就要射大胡子!
“哎,别!”我赶紧拦住小野。
这是额尔古纳,人生地不熟啊,我还不想摊上人命官司。
“那怎么办?”小野问我。
我刚想说咱们冲出去就好了,就见下面至少有几十个人,又举起了手里长条类的东西对准了我,定睛一看,竟是土枪!
不愧是蒙内啊,土枪都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
真是太彪悍了。
放在其他地方根本不敢想象……
这要一起射击,我还不被打成筛子?
看到这幕,我的一颗心终于沉下来,意识到自己想冲出去恐怕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大胡子男人又大笑道:“你是不是有两下子,就觉得自己特能耐啊?我告诉你,为了对付你,这次我把我们蒙内最出名的赤马会喊来了,看你往哪里跑!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下来,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