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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自然有资格上朝。
海拉逊打了一个激灵,整个心神都提了起来,他赶紧微笑着朝离邪施礼,离邪摆了摆手,随性地回了一礼。
离邪漫不经心地道:“海大人好像不想看到我?”
海拉逊面色一僵,差点结巴,连忙说道:“四爷说笑了,奴才可承受不起。奴才给四爷请安。”
离邪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海拉逊,看得海拉逊心里直发毛。
直郡王、三贝勒、五贝勒、七贝勒和八贝勒五人看到离邪,那也是万分吃惊,好似自从老四放冷箭射死老八府上的鸟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上朝,这勐不丁地跑来上朝,看来要出事啊!
胤t心下一震,最近四哥的行事作风,大家都暗地里讨论,不是没有人打探四哥在做什么,但是偏偏打探不出来。
突然,胤t心头一跳,好似四哥的那两个心腹好一阵没看见人了,傅明和吕飞去哪里了?
钟声响起,诸位大臣整了整衣襟,拍了拍脸颊,鱼贯而出,排着队整整齐齐地往太和殿而去。
轮到海拉逊这边,海拉逊眼巴巴地看着离邪,离邪示意他先走,他跟在他身后就是了,时间不等人,海拉逊哪敢分说一二,只好走在离邪的前面。
最近没什么要命的事情,所以朝会上并无波澜,康熙一一过问各个部门,吏部、户部六部,满含欣慰地赞美了五贝勒和七贝勒,他们两人关于水泥生产和修路之事做得非常好,现在京城已经开始划分街道开始修建水泥路了。
热烈的气氛,让朝臣们都忘了离邪突然上朝一事。离邪站在海拉逊身后,内务府这一块的官员本就不甚瞩目,康熙至始至终就没有看到离邪。
直到康熙目光转向内务府,看到海拉逊身后的人,他还觉得眼花了,这会天色虽然亮了,但是大殿中光线其实并不是很清晰。
“胤g,你怎么跑到海拉逊身后去了?”康熙睁圆了眼,皇阿哥不管在哪个部门做事,他们上朝的时候都该站在一起,方便康熙和大臣们观望。
离邪低垂的头抬了起来,满殿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挪出一步,露出他的身影,然后才说道:“儿臣在内务府做事,归属于内务府,没问题。”
大臣们看着离邪,好似他是个傻子一样,离邪不置可否。
在一群封建王朝的古人当中,他这特立独行的作风看起来新奇,但是在大臣心目中,他就是个不可靠的皇子。
超出社会一步是天才,超出社会两步就是疯子,离邪现在就被誉为疯子。
“儿臣无奏可述。”说罢他直接退回海拉逊身后,海拉逊觉得他身上吸收到的目光太刺人了,刺得他心肝疼,他年纪也大了,要不干脆致仕算了,有四爷在,他就甭想过得太平。
康熙收回目光,继续关心朝事,彷佛刚才被震惊的人不是他一样。
大朝会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在巳时左右散朝,不过今日大朝会散得却早了一些,几乎是辰时正过,朝会就散了。
大臣们按照靠近门口的顺序离开太和殿,离邪跟着海拉逊一块走出大殿,海拉逊挺直了肩背,却不知他身后的离邪在出了大殿之后,已经侧身往乾清宫去了,留在最后的直郡王和太子等人大家谦让着出来,却并未看到离邪。
“海大人,老四呢?”直郡王快走几步,走到海拉逊身后,伸手拍了拍海拉逊的肩膀。
海拉逊掌管内务府,他是康熙的私库钱袋子,与朝中诸多人的关系都不错,他与直郡王关系不错,是因为他的庶女嫁入了纳兰家,而且是作为嫡妻。虽然他的女婿只是纳兰家的支脉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庶出子弟,但是女婿是正经的满人,他是包衣奴才,外孙外孙女是正经的主子,不再是包衣奴才的身份了。
如此,以婚姻关系,海拉逊与多方实权官员关系都很好。虽然他不会出卖皇上的某些机密,但是某些时候也能给同盟们以方便。
海拉逊回头一看,心头松了一口气,见是直郡王,却茫然地摇头:“四爷不是一直跟在奴才身后吗?人呢?”
直郡王和太子等人面面相觑,胤t心头一个不好,四哥只怕去乾清宫了吧?
离邪此时还就到乾清宫了,康熙才换了一身衣服,李德全正安排宫女呈上膳食,离邪见状,说道:“李总管,给我也准备一份。”
李德全笑呵呵地应承了,就听到四爷说道:“起得太早了,没食欲,这会都饿了。”
李德全:“.......”
康熙从偏殿进来,就见御书房里,他的四儿子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正拿着盘子里的水果吃得欢快。
康熙神情有些恍惚,若说四儿子哪里做得不对,他的重重言行规矩都在挑战礼教,偏偏让他指出来,却又觉得小题大做,没道理儿子吃他一个水果,他就要以不合规矩罚他吧?
不对,他想什么呢?老四这遭来,指定没好事!
康熙思量后,决定暂时不理睬他,等他吃饱喝足,有了精神再来处理儿子的麻烦事!
离邪见康熙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他也不言不语,宫女把膳食呈上来,两人便各自安静地吃早膳。
御书房一时很安静,背景板李德全默默地想着,为什么他觉得这场面特别温馨呢?他真是见鬼了!
不对,李德全突然想起,貌似方才乾清宫外的传唱太监并未传报吧?还有那些侍卫呢?他们怎么没有拦着四贝勒?
传唱太监委屈,他倒是想通报来着,可是被四贝勒吓着了,等他回过神,四贝勒已经与禁卫交上手了,那一排禁卫全被四贝勒揍趴下了。
然后四贝勒都已进了御书房,他觉得这时候再通报,也没有意义了嘛。
李德全瞟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有想起,他也就不多嘴地提这件事情了。就算四爷这行为传到御史耳中,会被按上大逆不道的作为,现在这场面,明显四贝勒不是来行刺皇上的,反正人家是亲父子来着。
一刻钟之后,宫女们端着盘子离开。
康熙看着离邪,心想看你忍不忍得住?结果离邪没打算与康熙比拼耐心,他直接起身说道:“皇阿玛,儿臣是来汇报儿臣这一个月在内务府的工作来着。”
“你来汇报工作?”康熙明显不相信。
顶着康熙不相信的眼神,离邪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叠纸张,这都是他自己做的统计工作,反正胤t已经把账务改革,各种性质的表格都有,他直接拿来用,不会引起胤t的怀疑。
“皇阿玛,儿臣觉得你还真是个冤大头,比老九更大的冤大头。”离邪看着康熙啧啧有声地道。
李德全没忍住笑出了声,康熙利眼扫视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默默地后退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康熙心头很堵,他能怎么办?这是他儿子!
“你说说看,我怎么是个冤大头?”康熙表情澹澹地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扣了老四的俸禄,让他喝西北风去!
离邪咳嗽一声,开始认真地汇报工作:“儿臣看了皇阿玛登基以来的所有账目,当然不是儿臣一人的功劳,乌拉那拉氏帮了忙,她也功不可没。”
还真是大言不惭,自己给自己按上功不可没的功劳!
“从今年内务府的账目来看,皇阿玛已经花费一百五十万两。而去年一年总消费三百万两,也就是去年每个月平均内务府耗费二十五万两,而今年才只有四个月,也就是今年平均每个月比去年多耗费十二万两,零头我也就给您老人家抹掉了。当然我算了一下,三月份万寿节花费的是大头,就算刨除万寿节多出来的花费二十万两,只怕今年每个月的花费不下于三十万两。”
离邪拿每一年与上一年做对比,然后又把当年的物价调出来,虽然物价有降有升,总体物价是增长的,但是内务府耗费的银钱的增长速度比物价起码多了五倍。
康熙正色起来,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离邪把康熙三十年到三十六年的增长比说了出来,又把他按照当年的物价算出来的花费说出来,每一年内务府的耗费都在增加,且没有按照正常的增长概率来,那么这里面可就有文章了。
李德全后背发凉,就说四爷去了内务府准没好事,这不,内务府这下全员都遭殃了!
“老四,你到近前来,你说的什么同比增长率,朕不是很懂。”康熙握紧了拳头,这会哪还记得与儿子置气那话,赶紧把儿子叫到近前来,他好彻底弄清楚他说的那些账务问题。
康熙西洋学学得还不错,虽然让他自己算同比增长概率有点困难,但是离邪详细地讲解了一喜,他也就明白了。
“你把每一年都算了?”这可是个大工程,难道这半月来他不出现在内务府,就是在算这个么?
离邪点了点头,从康熙登基那一年算起,这些数字反馈出来的讯息,他觉得有趣极了,与云瑶一起一时入了迷,差点也把顺治时期的账本也要来,打算算一算顺治时期的账目,从数字当中可以看出顺治时期的民生水平嘛。
“不过这只是内务府的账目,这账本上肯定有多登记的数量,如果后宫的账目拿来对一下数量,这中间还有更多漏余。”
康熙若有所思,让李德全把历年后宫的账本找出来,他也不打算多核算,就核算今年和去年的账目,看看是不是实际用量比登记用量要少。
而直郡王和太子、三贝勒、五贝勒、八贝勒等人并未出宫,他们都到各自母妃宫中吃了早膳,又着人打探了一下,老四是不是在乾清宫?
当知道老四确实在乾清宫的时候,直郡王和太子等人还在琢磨,老四找皇阿玛到底所为何事?这大半个月来,老四就算在内务府,也没有好好做事,他能有什么事儿?汇报差事?都没做事,怎么汇报差事?
胤t心头那颗心倒是落到地上了,四哥肯定向皇阿玛挑破内务府的瞒上欺下、谎报用度、谎报物价等等一干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