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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帮是另外一回事了。
蔓蔓收到了异口同声的讨伐,她得意洋洋地笑了,收获了六个白眼。
七个人在河边散步,与早期在河边洗衣服洗菜的村里大嫂婆婆们漫天闲谈,随着太阳慢慢升起来,河边的大嫂婆婆们端着盆子回家了,跟着村里孩子跑到大郎山拾水果的孩子们回来了,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小箩筐,里面全部是他们的战利品,有野花野草,最重要的是小箩筐最底下是满满当当的野地瓜。
“三婶,这个是可以吃的哟!”蔡鸿博一脸热汗地向婶婶邀功,他原本梳得齐整的头发有些散乱了,就连衣襟各处都有一些泥土或者草屑,他并不在意,反而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这是在家里时他没有做过的事情。
蔓蔓拿起一颗果子,说道:“真可以吃?”她也没有见过呢,她看向钟嬷嬷,钟嬷嬷赶紧点头说道:“是的,公主,这野地瓜都是每年夏天才有的,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吃,老奴等也都吃过,味道不错。”
“这可是鸿博的劳动成果,待会我们大家都尝一尝。”蔓蔓这话说完,大侄子便兴高采烈地往别苑内跑去,白灵儿他们也在向母亲/姑姑邀功之后,抱着小箩筐就往别苑内跑去,打算亲自清洗这些野地瓜。
一晃来到柳溪村五天了,蔡鸿博和白灵儿他们玩得乐不思蜀了,每个人都晒黑了一圈,裴氏看着侄女黑了一圈的样子,两眼无神地道:“不知道回京之后,大嫂以后是不是就不让我进门了呢?”
好好的小姑娘,就算本性有些活泼,离京前也是标准的小贵女,现在学会了爬树、捣鸟窝,十足的皮猴了。
吴氏她们不厚道地笑了,蔓蔓看着大侄子,心想大嫂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这天,夜深人静了,这已经是蔓蔓她们来到柳溪村的第七天了,她们是打算呆半个月再回京的。
突然,整个村子的狗叫了起来,村头村尾,此起彼伏,阎村长和村里的壮汉等举着火把出来巡查,却发现左边的大郎山上竟然有火光在渐渐靠近村里。
许管事和钟嬷嬷也派了别苑的壮汉跟着阎村长一起巡逻,整个村子的青壮年举着火把,火光漫天,而那大郎山上的火光在停住了一会之后才灭了,但那些人却不知到底是离开了,还是停留在山里?
这一夜,村里不得安宁,第二天天亮之后,阎村长带着一半的村里人往大郎山上寻去,反正不管是什么,绝对不能让这些外人侵犯村子。
孩子们被拘在家中,不敢让他们出去玩了。
吃过早饭,大家正在前厅呆着,等待外面的消息,钟嬷嬷火烧火燎地跑来了禀告:“公主,后院翻进来一个血煳煳的人,看起来年龄应该在十五六岁左右。”
蔓蔓大惊,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便知道与这个翻进后院的男子有关。
“走,去看看。”随即一行人来到后院,那血煳煳的人已经被转移到花园里的一处花房里,蔓蔓见了之后,让人给他清理了一下,露出了他那张俊秀的脸庞,但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不敢大张旗鼓,只好用她们自带的创伤药等给他全身敷了一层,等他醒了,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阎村长等人在大郎山确实找到了一群凌乱的脚印,他心知事情有变,不敢大意,当天整个村里的青壮年都被应用起来,整个村子进入到警戒状态。
直到半下午,这个血煳煳的人才清醒过来,他对人十足警惕,但醒来之后,便挣扎着起身,说要告辞离开。
“你这样子,怎么走?”那照顾他的老嬷嬷皱眉说道:“只怕没走多远,就又晕倒了。”
少年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道:“有人在追杀我,我不能留下来,否则会牵连你们。”这一路他基本上都在山林中流窜,要不是这里的地形,他昨日不会躲在这家人后院来的,要不是他受伤太重,又太累了,他就算淌水也淌过河离开了,这样的情况这一个多月来,他遇到的情况不少,索性没有牵连到无辜之人。
老嬷嬷拍着胸膛说道:“谁敢?咱家主子可是公主殿下,陛下最为疼爱的四公主,看谁敢打四公主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啊?”
年轻男子眼睛一亮,他太激动了,直接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不住地朝老嬷嬷磕头:“婆婆,我想见公主殿下,我有冤情。”
他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些人为了脱身,把全部的罪名妄想安在他的父亲头上,父亲被下了大狱,他和弟弟妹妹被提前收到消息的母亲想方设法地送出了城,且母亲还把能让父亲翻身的证据给了他,而不是给了大哥,毕竟大哥成年了,那些人只怕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所以前期他才能逃生,且逃得较远,但后来在大哥被抓住之后,追杀他的人便多了许多,一路逃亡,他终于快到京城了。
老嬷嬷心一惊,赶紧报给了钟嬷嬷,钟嬷嬷又赶紧报给了蔓蔓,蔓蔓一听,脑袋瓜子一转,已经发散思维想了许多,她琢磨着她都出京避暑来了,还是没有逃开京城的那一波浪潮?不过是不是真的有冤情,等查实了就知道了。
蔓蔓见了少年之后,听了少年的称述,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你就这么相信我?”蔓蔓看着这个捧着一叠册本的少年,叹口气问道。
少年一懵:“谁敢冒充公主?”
蔓蔓接过册本,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好生养伤,我会让人处理此事的。”是啊,谁敢冒充公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敢打赌,现在外面只怕有人盯着柳溪村,该如何向离邪通风报信呢?不过只怕那些人知道她在此处,肯定要向上面请示,所以一时半会不会轻举妄动,那么她就得让人快速地回京通风报信,否则迟了谁知道那些亡命天涯的匪徒会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这就要打时间差,当即蔓蔓就叫了护卫队两个好手,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通风报信,幸好这两人是离邪派给她的,武力比她的亲卫队护卫要高强许多,就外面那些匪徒,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蔓蔓猜想得不错,这两个护卫在骑着快马奔驰在官道上时,就遭遇到一群蒙面人袭击,不过这群蒙面人武功并不高,且护卫穿着护头护胸的盔甲,在与蒙面人交手过后,一路绝尘往京城而去。
夜暮时分,离邪领着一群盔甲士兵骑着快马赶到了柳溪村,整个柳溪村村人都没有去休息,大家不敢睡觉,害怕昨晚那群山林匪徒又出现了。
但蔓蔓却知道,黄昏左右,山林中监视柳溪村的目光就已经消失了,他们是知道势不可为,才不得不撤退的吧?
在柳溪村留了一晚,第二日离邪领着少年回京了,而少年手上的证据自然是转交给景元帝钦点的几位清查大臣,让他们处理此事。
不几日,又有几个像少年这样带着被冤枉的长辈、主子托付的翻身的证据的人,有是年轻的小主子,也有忠心耿耿的仆从,他们艰难地抵达京城敲响了大理寺外的响鼓。
蔓蔓她们从柳溪村回京,就在京城日报上看到了有关此事的报道,全是批判官官相护这样痛心疾首的内容,并且言辞呼吁朝廷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这样又是一个月后,临近七月份,这件纷纷扰扰了好几个月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那些欺上瞒下的官员自然是被严惩了,或下狱,或流放,他们最亲的亲人也跟着被判决,京城也有十多个大官被抄家了,要么流放,要么下大狱,亲眷情节轻的是被发卖,重的是流放或被打入教坊司等处。
最后,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自然被揪了出来,削掉两人的爵位,两人又变成了光杆,且被罚关禁闭半年,半年后视悔悟程度再考虑放不放出来。
而罗初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景元帝好似有别的想法,并未惩戒她,做出一种完全没有察觉她在其中参了一脚的假象,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还有哪些本事,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再处置不迟。
当然原本景元帝是想等大儿子自己察觉,他的妻子到底有多胆大包天,结果他儿子就像个傻子似的,一直没有发觉,他只好让李德英走了一趟,下了一道申斥,如果大儿子这样都还没有醒悟,他也真的没救了。
这阵子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发生之后,大皇子就知道他会被查出来的,不管有些事情他知情与否,最后都会变成他的罪,所以被削掉了爵位也在他意料之中,圣旨下来之后,他就在考虑如何悔悟,以期半年后打动父皇被放出来。
李德英的到来不在他预料之中,他木呆呆地听着李德英那尖刺一样的嗓音说道:“......你个孽子,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的后院都管理不好,还有何能力管理整个天下......”
大皇子皱了皱眉,跪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李公公的背影,脑子里正在转悠,父皇这是何意?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也就是父皇不满意他的后院?但他的后院干干净净,他的妻子做得很好啊,如果父皇是指后院那些女人只生女儿的事情,那也不能怪他吧?他就是这般没有儿子缘分,索性他的嫡长子聪明伶俐,备受他的重视和喜爱,父皇还有什么不满意?
随后,大皇子把自己的后院再次查了一遍,除了那些女人争宠之外,没有其他事情的吗?他的妻子虽然不待见那些妾侍,但也没有害过那些女人?相比于父皇早期的后院,他的后院简直不要太干净了,父皇前车之鉴,他有什么不满意?
二皇子那边,景元帝也派李德英走了一趟,带着他的口谕,严厉申斥二皇子心思不在正事上面,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把二皇子的脸臊得青一块紫一块,关键是二皇子死活想不到他到底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让父皇不满意?
难道是他和罗初岚的奸/情被父皇知道了吗?二皇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整个人不安起来了。他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心里不住地想怎么办怎么办?
二皇子最后没法,只好辗转托信给自己的母亲,容惠妃接到信之后,苦苦哀求陛下,得以出宫到二皇子府看望儿子。
“什么?你和罗四?”容惠妃满脸不敢置信,她万分惊讶地看着儿子,二皇子脸色羞愧地点了点头,他低声又道:“罗氏的长子其实是儿子的孩子,因为他越长大,与儿子越相似,未免被人发觉,罗氏便让他假死离开,他日儿子再以另外一个身份认回他,结果孩子出京那一晚不翼而飞了。”
容惠妃跌坐在椅子上,胸口不断地起伏,良久才平复呼吸,说道:“那么定然是陛下把孩子带走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陛下的玄衣卫无孔不入,这京城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二皇子顿时表情颓丧了,整个精气神都少了一半。
“好了,这些都不算大事,既然陛下惩罚你思过半年,这半年之内,你一定要好好思过,潜心思过,这之后母妃会想法让陛下放你出来。”容惠妃眯了眯眼,思量了半天又道:“你最好与罗氏断了个干净,否则被人察觉,那就是得罪整个瑞王府,瑞王是宗令,得罪瑞王,就等于得罪整个宗室。”
二皇子脸色顿时垮塌得更严重了,偷/情的时候快乐,现在可就不快乐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他怎么就色令智昏了呢?就算她长得再美,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何以犯下如此大错,还留下一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