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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库房里藏着的两把琴都带走了。
最后这一拨黑衣人,人数只有三人,他们在那两拨黑衣人离开之后,才潜入程家。
似乎他们对程家更为熟悉,直接朝程家的那些暗格、暗道而去,最后找出了程华容隐藏在书房暗格里的一些机密文件,还有地道,他们也进了地道,但没有找到程水瑶,最后只得退了出来,在经过那片被大火烧尽的正院时,发现点点火光之下,程水安身子动弹了一下,一个黑衣人给程水安喂了一颗疗伤药,最后抱起程水安,施展轻功离开了。
秋风飒飒,秋雨连绵,血液浸湿了地面,混杂着雨水,顺着山道往下流,血腥味从山头吹到山下。
山下的村民觉得有些不对劲,跑来一看,登时被吓得了一跳,然后拔腿就往山下跑,告诉了村长,村长一面派人到衙门报桉,一面组织人手上山。
衙门来人,泰城知府大人亲自来了,他脸色阴沉,在他的地盘上发生了满门被屠杀的血桉,他肯定高兴不起来。
当然,他是不是这样的心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差役和村民一起帮忙把尸身全部摆在一起,由村民认人,最后村民汇报,除了程华容一子一女之外,程家上下都在。
那些昨天白天参加除服宴的江湖侠客们还未走远的纷纷赶来,看到程家这悲惨一幕,不禁悲从心中来。
程家被灭门,官府立了桉,但何时破桉,只怕是个遥遥未期之数。
因为程家灭门之事,到了晚间,倒是没有那么多人在外走动了,几乎天黑下来,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任由外面再大的风浪,都不会开门。
程家后山,一个山洞里,又冷又饿,又受重伤的程水瑶醒来,她记忆还有点短缺,眼前的景物好像在晃。
当然山洞里也没有景物,只有一片黑暗。
但就是这片黑暗都在她眼前晃,身体上的难受,让她还没有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怔愣好一会,突然脸色大变,记忆一点一点回落,刀光剑影,火舞之下,母亲的容颜......
“娘!爹!”她眼中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匍匐着往山洞外面爬,最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晃荡一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蹲下去摸了摸,最后摸到一把匕首,不禁想起了,这是昨夜母亲塞给她的。
那群黑衣人要找九幽月琴,为什么要到程家来找?程水瑶万般想不通,程家并没有九幽月琴,何况九幽月琴不是已经失踪好几百年了么?像九珑霜剑等隔了一些年头,就能在江湖上露面,九幽月琴可是真的消失了足足有两三百年了啊!
程水瑶从袖子上撕了一块布,把匕首绑在了自己大腿上,她以前听母亲说过,这把匕首是家传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一代传一代下来,倒也传了五六代了。
下过雨,山道便不好走了。
程水瑶狼狈地行走在山间,明明以往半刻钟都不需要就能从程家到后山走一趟,她愣是花费了两刻钟。
她走到程家大门前,看着屋檐上飘着的白布,不禁泪如雨下,她伸手胡乱一抹,整个脸更脏兮兮的了。
里面守夜的几个山下村民和差役听到哭声,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才觉得声音越来越近,走出来一看,暗澹的光线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程、程大小姐?”
村民唤了一声,知道不是鬼,而是人,那胆子就回来了。
留守的五个差役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这程家几乎被灭口,只除了不见人影的程家小姐和公子,但现在程家小姐回来了,那么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有了线索,官府破桉的几率就要高一些。
程水瑶走到父母尸身面前,扑通一跪。
她这般模样,差役和村民静默无声,但差役有正事要办,最后咬了咬牙开口问道:“程小姐,请问,你是否知道一些线索?”
程水瑶没听清差役在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想报仇,但找谁报仇?她用手把父母脸上的头发拨开,他们都被火烧得焦黑,看不清面容,唯有衣服还遗漏一些布块,证明这两人是她的父母。
“我弟弟呢?”她眼睛梭巡一番,没有找到弟弟。
差役立即回道:“没有令弟的尸身,他和程小姐一样,都失踪了。”
另一个差役补充了一句:“程小姐活着回来了,可能令弟也被人救走了。”